“迦迦?没有吧,就是昨天跟你爸下棋,后头一直输,看着挺不开心的。”
祈热仍摸不着头绪,原本他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昨晚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给他发过去,到现在也没收到回复。
明天就回梅城了,祈热暂时没有想那么多,挂了电话后跟徐云柯约了出去吃饭,顺便给家人带礼物。
第二天是下午的飞机,到梅城刚过四点,出了机场打车回去,她拿出手机给陆时迦打电话,响了一阵,因为没人接自动挂了。
刚要给祈凉打,肚子忽地一阵绞痛,毫无预备,祈热疼得手一松,手机砸落在脚尖,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前头司机察觉动静,稍稍回了头,“怎么了,姑娘?”
“没事没事。”祈热一张脸皱起来,脊背躬着,手用力按着肚子。
“肚子疼啊?”司机看一眼后视镜,“严不严重?”
祈热刚要说不严重,肚子又是一阵绞痛,她双手一齐按着,人蜷缩着靠到了椅背。
司机有些慌了,“行不行啊,姑娘?前头就是医院,要不直接给你送医院去?”
祈热嘴唇干燥,疼得嘴也秃噜了,“您……您给我送医院吧。”
“好嘞,你忍着点,三五分钟就到。”
祈热咬牙坚持着,等了一会儿,那阵绞痛持续不去,她脸发白,不自觉连续吸着凉气。
司机心热,想送她进医院,祈热摆了摆手,付钱后强撑着下了车。一路走便一路疼,到门口实在熬不住,腿一软蹲了下去。
进出的人来来往往,一会儿有个热心的大姐喊了她,见她脸色发白,直接扶着她往急诊走。
急诊医生看她一会,又询问了症状,下了初步的判断:“估计就是结石了,但还是要看ct结果。”看了眼时间,又说:“这个点的ct都排满了,这样,你预约明天的,今天就先住院观察,挂个止痛水。”
又折腾了一会儿,祈热终于躺到床上。房间里两张病床,另外一张没人,护士给她挂上水便关上门出去了。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祈热背上全是汗,翻个身腰腹贴上床板,那阵疼似乎更加真实了。
外头太阳还很大,她口干舌燥得厉害,身边又没有水,索性闭上眼,逼着自己入睡。
朦胧中察觉有人来检查输液情况,猜着大概是护士。
她睡沉过去,不一会儿又被手机震醒。
祈热睁开眼来,发现针已经拔了。天光已暗,街灯照进来,室内黑蒙蒙一片。她捞起手机,见上头显示“111”,是祈凉。
一接通,祈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哪儿呢?家里没见人。”
祈热这会儿更察觉出奇怪来,祈凉要是有事情需要联系她,几乎都会推给陆时迦,现在主动打过来,只有两种可能,陆时迦不在家或者陆时迦不肯打给她。
她便直接问:“陆时迦呢?”
“他啊?旁边打游戏呢,你到底在……”
“你告诉他我住院了。”祈热直接打断了祈凉的话。
祈凉吓得一蹦三尺高,“什么?你住院了?”
他从沙发上蹦起来的那一刻,旁边的游戏声突然停了。
陆时迦将游戏机一扔,伸手抢过祈凉的手机往外走,“你在哪儿?”
祈热终于听见陆时迦的声音,莫名安心了不少,“你不是不理我么?”
既然她问起,陆时迦便想着直接问出口,可身后祈凉也跟了出来,他只能暂时忍住,“你在哪个医院?怎么了?”
“中医院呢,没什么事儿……”祈热摸了摸腰侧,输了止痛药后不再那么痛,她沉吟着,考虑着要不要让他过来。
陆时迦很快决定,“我马上过去,你等我。”他匆匆挂了电话,转身把手机塞回给祈凉。
“什么情况?她在哪儿?”祈凉面露急色,“我服了她,怎么老往医院跑?”
陆时迦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你自己吃饭吧,我过去一趟。”
祈凉心情有些微妙,“我也——”他拖长了音调,然后点了头,“行吧,你把她接回来,我去买点菜,做好了等你们。”
陆时迦还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但也随祈凉去了。
他打了车过去,到了后给她打电话,问了病房号后没立刻挂断。
短暂的沉默后,听见祈热平静地陈述:“你昨天没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发了,你也没回。”
陆时迦大步跨上楼梯,十分诚实地回答:“如果你不来医院,我都不打算理你了。”
明明挺重一句话,陆时迦也很是严肃,祈热听了却笑出来,“为什么?”
陆时迦在楼道里停下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自己言而无信,说了让我等你回来,现在却要去相亲!”
他越说越激动,把前天下午开始积攒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祈热仍是想笑,将将忍住了,脑袋里回忆一番,猜想估计是谁告诉了他,让他误会了。
“谁说我要去相亲了?”
陆时迦人往医院冰凉的墙上靠,声音也有些冷,“你老是这么说话,就是不肯承认。”
祈热一听,心里轻轻“咯噔”一声,看来对面的人真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