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现在有显微镜就好了。
宋以真有些奢侈的如是想到,有了显微镜就能看清这血管里到底生的是什么东西了?
她叹了口气,让这太监新郎官想办法弄点死者身上长的东西过来研究研究。
那太监新郎观此时正在穿喜服,听闻这话趾高气昂的恩了一声,便朝外走去。
宋以真看着他身影,灵机一动,忙大声喊道:“病重不易行房。”
那太监新郎官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稳住身子回头,目光阴狠地盯着宋以真,浑身散发着杀气:“再说一遍。”
宋以真眨眨眼,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提醒太监不要洞房,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她忙很无辜的看着他,表示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
那太监新郎官见状,阴阴一笑,这笑容配着他残青的脸色可谓是渗人至极!
宋以真忙扶着苏越泽稳住自己软了的腿,等他走后,这才松了口气。
拿手扇着鼻尖的风吐槽了一句,这一看就是草菅人命的主。
苏越泽顺势搂着她的肩,温柔一笑。
宋以真连忙反应过来,看着他小声道:“师伯,这是你的杰作吧?”
大概是“杰作”二字,取悦了苏越泽,他点着宋以真的鼻尖,宠溺笑道:“这叫骨生花,它的种子通过蜜蜂蛰进人的体内,然后潜伏在血管里汲取营养,待将人的精气吸净之后便会如花朵一般的破土而出。”说着,他脸上带着自得的笑意:“这和梦中人一般,都是毒中佳作。”
宋以真瞥了瞥嘴:“这么臭,屁的佳作。”她抬头望着苏越泽,一脸严肃的问道:“师伯,你千万别在他们面前暴露身份。”
苏越泽伸手捏了捏她的比较:“担心我?”
“不!”宋以真斩钉截铁的道:“我担心你暴露了身份,他们会连带着我一起杀。”
苏越泽闻言面色一定,随即蹙了蹙眉,有些无奈的说教道:“好孩子,以后你得学会温柔和婉转。”
宋以真冷笑,她天生这个性子,从来学不会温柔和婉转。
这一天,宋以真和苏越泽没能离开。
两人虽没被人监禁起来,但宋以真能察觉到,无时不刻都有人在密切的监视着自己和苏越泽。
而宋以真这才晓得,那督主名为秦真,是当今皇帝跟前的红人。
这宅子和新娘子,都是朔方官员为了拉拢秦真献上来的。
今天娶亲的那太监名为孙琅,是秦真在宫中收的干儿子。秦真见孙琅命不久矣,太监本是无根之人。
秦真怜惜干儿子短命,便做主让他娶了新娘子,好歹让孙琅死后有个祭拜的人家。
却没想娶亲半途遇到了看热闹的宋以真,然后事情便阴差阳错的成了现在的状态。
宋以真坐在房内,拿着把木质的镊子,正在研究着孙琅方才命人送来的东西。
这东西看起来真的很像青苔,闻起来倒是没有尸臭的味道,而是带着一股雨后天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