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抿了抿春,面无表情的朝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路过关押苏越泽的房间时,她顿了顿脚步,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孙琅此时正拿着带着倒刺的皮鞭在抽打苏越泽。每一鞭下去都带出了血肉,此时,苏越泽身上已经看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了。
屋内的人见宋以真裹着秦真的白狐裘进来,都是一愣,孙琅更是用皮鞭指着她不悦道:“你来干什么?”
宋以真没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苏越泽身旁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一根铁链,从他琵琶骨横穿而过,将她锁在了墙上。
虽然是满身伤痕的狼狈模样,可他嘴角依然带着微微的笑意,好似受到极刑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目光在宋以真身上转了一圈,忽然皱了皱眉头:“好孩子,他们欺辱你了?”
宋以真目光微微一动,她看着苏越泽那略显狼狈,却带着风月的眼,立马想起那两个溶血惨死的人。
宋以真又想起了师傅再说起苏越泽时候的表情,他能为了学习人体解剖,活活的杀了一个村子的人。
她真是太愚蠢了,怎么能因苏越泽平日的嘻笑颜语便以为他只是个玩世不恭的人呢?
对于苏越泽现在的处境,她原本还有点内疚。
可当看见他那双依旧含笑的眼,她便懂了。
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及人,怎么会在意别人的命呢?
他无非便是一具披着人皮的行尸走肉罢了!
想到这里,宋以真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你有虚坨子吗?”
苏越泽闻言,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道:“好孩子,你是这样相信我。”
宋以真蹙了蹙眉,对于他这种说非所问的话有些不耐烦,苏越泽见状,便勾了勾唇角:“到时候,我会给你的。”
“什么时候?”宋以真反问。
苏越泽却笑而不语。
宋以真心下一沉,目光定定地看了苏越泽。
两人目光相对,不知为何,宋以真这时候有种迷之相信他的直觉。
她总觉得苏越泽在某个时候真的会把虚坨子交给自己,想到这里,她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又看了眼苏越泽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宋以真和苏越泽两人之间的对话让孙琅微微一愣,虚坨子,这是什么东西?药吗?
而一旁被绑在绞刑架上的苏越泽,则微微勾起了薄唇。真是一个怀揣着医学热忱的孩子啊,这样美好的孩子,真是让人忍不住就想毁灭呢。
携带者冰霜的风从院外灌入了廊下,宋以真裹紧了身上的白狐裘。
回到屋内便倒头就睡,睡梦之中是一片光怪陆离的场景。等她次日醒来,便肿着两个大眼泡。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揉了揉眼睛,便起身离开,朝秦真的房间走去。
他依旧坐在桌前批阅公文,宋以真没说话,只是面色阴沉的坐了过去,反正是他自己的身体,爱不爱惜随便她。
大约她身上的怨念太重,没一会儿秦真便放下手中的笔,目光淡淡的看着她:“胆子比昨晚大了不少。”
“死活一条命,贞操都是浮云。”宋以真反唇相讥。
“是么?”秦真不阴不阳的看着她。
宋以真被他看得有些怂,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反正你的命根子只有我能治,大不了你杀了我,你就做一辈子的太监好了。”
这话落下,秦真便冷哼一声,扫落坐上的兰花砚台,漆黑的墨汁顺着刺耳的声响溅了两人一身。
在秦真那阴晴不定的目光中,宋以真冷笑一声,语气则淡淡道:“督主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秦真浑身气压一震,宋以真立马飞撞到了墙上。
她喷出一口血,面色冷冷的从地上坐起来:“下次内力发重点,把我撞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