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懂了,什么陛下身体有恙,全特么是秦真信口胡诌的。这辈子遇到秦真这变态,真是信了他的邪!
她怒气冲冲的跺了跺脚,背着药箱子就回了太医院。
秦真从屋内出来,看着她怒气冲冲的声音微微勾起唇角。睨了眼跪在身旁的小太监,便提起脚步追了上去。
皎洁晴朗的月光之下,火冒三丈的宋以真并没有发现一路尾随在自己身后的秦真。
等她回了太医院,看了几页医书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真希望今夜的一番话,能管用啊!
她长叹一口气,抬头,忽见窗前站着一抹人影。粗粗一看,倒把她吓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窗外的人见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
宋以真稳住心神,看着面前的华恒,有些好笑的说:“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啊?”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出宫?明日不是阿同大婚么?你这个当大舅的难道不该去为难为难新郎官,抢抢红包?”
面对宋以真一连串的发问,华恒微微一笑,伸手佛了佛她有些凌乱的衣衫下摆,这才道:“出宫前想来看看你。”
宋以真脸一热,轻轻往后退了两步,谁知华恒却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定住她往后推开的身影轻笑道:“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
他的双眼耀出的光,轻柔而温暖。
宋以真脸色一红,神情呐呐的点了点头。华恒见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轻声道:“睡吧。”
“那你呢?”
“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
宋以真本以为有人看着,自己会睡不着。
谁曾想,刚躺在太医院那张值夜休憩的竹榻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华恒坐在一旁,眸光温柔地看着宋以真那张清瘦苍白的小脸。
灯影摩挲,清风将门边上的细纱帘佛出美好的弧度。华恒交叠着双腿,竹青色的锦袍长衫盖在了宋以真身上。
他就这么静静地守着宋以真坐了一夜,直到三更天的时候才起身离去。
熟睡中的宋以真是被一阵热闹非凡的声音给吵醒了,她睁开眼看了眼天色,见天还没亮,便伸了个懒腰从竹榻上起来。
有什么东西自身上滑落,她微低下头,见是华恒的外衫,掉落在地如同碧水波纹一般。
她真愣了一下,弯腰捡起华恒的衣衫,随手折好放在了药箱子里。
走到窗前,便见鱼贯而出的宫女人手捧着一盏灯笼,将整个皇宫都映成一条条波澜起伏的橘色长河。
看着宫女将灯笼挂在了屋檐下,宋以真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太子和四皇子大婚,宫中自然是大早就就要准备的。
太子和四皇子一起成婚,自然也是一起祭拜天地和皇族宗庙的。
只是让人意外的时候,迎接太子妃的人并不是抱着公鸡的三皇子,而是太子本人。
宋以真穿着朝服站在人群中,看着脸色红润,行动自然的太子死死蹙眉头。
以她来看,太子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让他行动自然。可从太子走路的方式来看,似乎蛋碎这种病只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