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是这次控制疫情的主要负责人,医术又好,王大夫只能来找到她。
宋以真闻言,连忙放下水杯站起来,谁知劳累过度又起身太急,一时头重脚轻差点晕倒在地。
一双手伸过来将她扶住,宋以真回头望去,见是那穿苍色衣衫名唤往川的年轻大夫。
她感激地看了眼往川,便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看看。
城北共住了四百多户人家,这里混住着商家和居民。带路的王大夫将两人引到一户房屋矮小的人家里。
“这是今日发现的第一期案列。”
王大夫一边带路一边说,一位年轻的妇人也跟在两人身旁,神色忧虑道:“我家相公身体一直很好,早晨起来就有些不舒服,还没到中午就开始发烧,上吐下泻起来。”
因为下雨的缘故,就算是白天,屋内的光线也很昏暗。躺在床上的是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年轻男人,头上冷敷着一张帕子,瞧着面色赤红,已经神志不清。
宋以真走上前,尽管带着用药汁煮过的口罩,可依然能闻到一股恶臭从那男人身上传来。
她上前检查男人的身体,忽然发现衣襟被脓水沾湿。她皱眉揭开男人的衣裳,豁然见他胸前长满了拇指大小的黄色水泡。有的水泡已经裂开,而凡是黄水流过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水泡。
“快让开。”宋以真大声开口,让众人退散。
“大夫,我男人怎么了?”
听见那妇人焦急的询问,宋以真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扭头道:“消毒棉。”
往川立马上前,从瓶子里倒出泡着烈酒的药棉递给宋以真。
宋以真接过消毒棉,飞快仔细的将向下漫延的黄水给擦干净,发现只要没沾染到黄水的地方,便再也没长出水泡这才微松了口气对忘川和王大夫道:“这是接触性传染病,让随行们的大夫小心些,千万不要亲密接触到患者身体和黄水。”
“王大夫你让人去检查其他患者身上有没有长水泡,长了水泡的患者用药汁净身,单独隔离在一个房间里。近身接触过患者的人也要全部隔离起来。”
说完了这话,她扭头神色严肃地看着那妇人问道:“老实告诉我,你夫君从不舒服到现在到底有几天了。”
那妇人身子一颤,在宋以真锐利地目光下,嗫嚅到:“五天了。”
宋以真浑身一冷,对往川道:“这应该是瘟疫的传染源,让人将这里隔离起来。”她扭头看着那妇人严肃道:“你可有其他症状?”
那妇人有些害怕的低头说:“我手上也有水泡。”
宋以真挽起她的袖子,见水泡成粉色,并不像那男人身上的透明色,又道:“长几天了?”
“早晨才长起来。”妇人弱弱回答。
“你也不能出去。”宋以真说完这话,扭头看着往川道:“这几天我要在这里研究瘟疫病菌,外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往川点了点头, 宋以真举着灯上前,将男人身上的衣物全都脱光,随即倒吸了一口气。男人下半身已经全部红肿溃烂,布满了红色的血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