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喝了汤药的瘟疫患者,以免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除了瘟疫患者,还有很多百姓被变故吓的生病。好些人脸色发白,浑身哆嗦的躺在临时建起的病床上。
好在宋以真让人熬了安宁定神的药给他们喝了,倒也没什么大事。到了半夜的时候,又下起了雨。
雨势有些大,气温瞬间就降了下来。
大夫们熬了姜汤让众人喝,宋以真见大家冷的不行,又让他们回去加衣物。至于她自己,也被人带回她所住的地方添了一件衣裳。
回到房内,宋以真看着屋内的摆设和衣衫不像是她一个人所住的地方。她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本医书,见上面的字迹娟秀不是自己所写,细细了看了几眼,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难受和怅然,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她红着眼眶把书放下,屋内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她惊讶抬头,朱红色的麒麟服,暗银蟒纹,头戴玉冠,闪动的烛光下,宋以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白玉无瑕的容颜,是秦真。
她嘴角绽开一个笑意,起身朝他走去:“不是让你在城外等我,你怎么进来了。”
“哭过了?”
秦真眉眼如画地盯着她,随即微挑着眼角去扫视屋内的摆设,那漆黑如玉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光:“别伤心,王珠为了守护你而死,她不愿看到你伤心。”
“什么?”
宋以真手一抖,不由自主抓紧了秦真的手,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王珠是谁?”
“她是你捡回家养着孩子,跟你一起来元阳城救灾。为了救你,被元阳城的人生吞活剥,连骨头都不剩!”
秦真揽着宋以真的肩膀,漆黑的眸子如深渊。他一番轻描淡写的话让宋以真的整颗心都纠在了一起,让她心里发慌发痛。
秦真见状,垂下眼将她拥在怀中:“我带你去她身死的地方。”他的嗓音低低沉沉,让已经失去理智的宋以真头脑一阵阵痛。她抓紧秦真的手,眼泪止不住的点了点头。
王珠一定是她非常重要的人,否则她只是听闻她的死讯,便这么伤心。
她要去看看,她为了救自己而送了性命的地方。
秦真见她昏昏沉沉地倒在自己怀中,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他半抱着宋以真,打伞离开了府衙。
走到门口时,有大夫看到两人,想要询问,却不敢当着秦真的面造次。
大雨倾盆,宋以真迷迷糊糊的被秦真带上了马车,朝南门而去。
她靠在马车内,因为马车行驶的太急,大雨顺着风吹进了马车内,落在宋以真的脸上,冰冷的雨水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楚了不少。
“王珠死在城外?”她狐疑问道。
“她就是死在城外。”马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秦真的声音顺着大雨传进了宋以真的耳朵里。
看着赶车的那道身影,宋以真心中一紧。不对,虽然只相处了一会儿,但她也知道她的夫君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不是眼前这个形容急促和狼狈的人。
她咬了咬舌尖,疼痛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可身体却变得绵软无力。宋以真不动神色的朝马车门口爬去,想乘他不注意用银针刺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