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伸手将她扶住,沉着嗓音问:“你慌什么?”
宋以真一看是他,先是咧嘴一笑,跟着眼眶一红。等反应过来赶紧低着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轻声道:“慌着找你呀。”
原本刚强无比的一面,遇上秦真担忧的眼眸就软弱的不成样子。
看着她低头委屈的模样,往门里一看,见一身龙袍的阴劭元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秦真浑身一冷,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宋以真担心他做出什么冲动的傻事出来,连忙拉着他往外面跑。直跑远了再跑远了,回头都看不到偏殿的灯火,这才停下脚步,喘着气道:“这么久没见你,你去做什么了?”
秦真垂眼,见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胳膊,眼光一柔,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料理了先帝的后事。”
他所谓的后事,不过是去监督那些殉葬的妃子一个个被宫人们拴到白绫结成的送命圈里。人被吊死的时候,会失禁,那气味可真让人难受。
想到这里,秦真眸光又冷了一度。察觉到他突起的杀气,宋以真浑身紧绷的张开双臂抱住他,脱口道:“你又想杀人了!”
秦真浑身一僵,宋以真这才反应过来,急切道:“我的意思是……是……是……”
她一着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心里有一个想法就是新帝是皇帝,秦真是太监,秦真要是对新帝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必须拦着他。
可是想的明白,口头上却怎么也说不明白,最后说的自己都冒火了,索性闭上嘴,捧着秦真的脸,踮起脚尖就恶狠狠地亲了过去。
秦真被她亲的乱了心神,全然忘了死了皇帝的忌讳,把宋以真压在怀里狠狠的吻了回去。
好半晌之后,这一吻才结束。
秦真怜悯地睨着被自己吻地迷迷糊糊的宋以真,方才的滔天杀气也压制在心底,瞧着像是杀气全消的模样。
宋以真喘过气来来,这才仰头看着他,编了个谎话把新帝猥亵她说成了新帝头痛找她治病。
见秦真面色平静,心里这才松了口气,自嘲道:“医术太好,也是一种麻烦。“
秦真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晌才翘唇笑了笑:“夫人辛苦了,我送你去东厂歇息。”
宋以真连忙点头,又抓着他的衣襟问:“那你呢。”
秦真拥着她朝东厂的方向走去,道路旁掌着微弱的灯光,堪堪能照亮脚下的路。
“我还要为先皇的妃子们拟定封号。”他怕宋以真看不清脚下的路,所以走的极慢。察觉被自己握住的手微僵,他沉吟了会儿,才道:“我在东厂陪着你。”
宋以这嘴角一弯,用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
先帝服丧期间,宫内各处的夹道都不上锁。
两人一路过了夹道,进了东厂的大门。而此时在偏殿内昏睡的新帝阴劭元,睁眼捂着头坐了起来。
看着灯火通明,空空如也的偏殿,他捂头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偏殿的。
“来人。”
他有些愠怒的开口,几个小太监小跑着从门外跑了进来,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