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抿唇一笑,红纤警告地盯着她,碎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话有歧义。连忙捂着嘴往后退,在她心里可是怕极了秦真。
宋以真躺在贵妃榻上,和秦真面对面。
就这么着,她才觉得心里安生。没多久实在困得受不了,闭眼睡了过去。因为麻醉药的缘故,秦真醒来的时候有些神思恍惚。
其实碎雪说的还真没错,他脑子刚清明一会儿,首先闻见的是从宋以真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味。
因为她常年与药作伴的缘故,身上早就浸入了一股药香,不过这味道并不难闻,而是和她的体香混成了一块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香味。
秦真极喜欢这股味道,觉得闻起来让人觉得安心。
他唇角翘出一抹弧度,知道她累坏了,便不忍心打扰她,静静地侧过身子,以面对着她,聆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
两人便这么一个睡,一个听着对方睡,生生也把这无聊的场景浸染出几分温馨出来。
待宋以真睡足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她睁开眼一片黑暗,忽然“呀”了一声,秦真听见声音,紧张兮兮的凑过去扶着她:“怎么了?”
宋以真眨眨眼睛,天色太黑,只能朦胧瞧见一抹人影。
她眼眶一红,有些不是滋味的说:“我怕不是累瞎了?”
“什么?”秦真一愣,慌乱地伸手去摸她的脸道:“你瞧不见了?怎么瞧不见了?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宋以真把脸埋在他掌心里,眼泪冰冰凉凉的洒了他一手:“我也不知道,就睡了一觉,然后就看不见了。周围黑漆漆的,只能看见你隐约的轮廓。”
秦真慌神,听了这番话,心里一腾。
然后扶着她在贵妃椅上坐了下来,好言好语的说:“这大概是天黑了。”
啊?
宋以真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茫然无措的抬头,眼睛瞪的圆圆的。
秦真摩挲着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朗声让人进来掌了灯。当红纤端着琉璃灯进来,那一点光亮先是让宋以真一喜,然后不好意思的把头又埋进秦真的掌心。
“我睡糊涂了,想着还是白日里。”
她长长的睫毛刮在掌心里,像是羽毛在拂。秦真唇畔衔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轻笑道:“我不会笑你。”
“一孕傻三年、一孕傻三年……”
宋以真默默把刚才出的丑,推脱在这番话上。
红纤点了灯便退了出去,宋以真收拾了刚才的囧境,抬头看着秦真。黑纱遮住的地方,原是一双深邃的眸子。
她说:“早晨发现窗外那珠海棠开早了,等你拆下黑纱或许开的正艳呢。”
秦真偏头微笑,从袖中掏出佛珠盘着:“我最想看的是你。”
宋以真心中羞涩,努力让自己显的很淡定:“我比以前胖了许多,怕你到时候要嫌弃。”
她起身将温着的药端给他喝,秦真接过药,微笑:“珠圆玉润,我也喜欢。”
宋以真弯眼一笑,觉得他嘴上抹了蜜。
秦真喝了药,皱着眉头说:“苦了,你忘记放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