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也许真是急需用钱吧。”她一边叹气,一边收拾东西。
宋祁川坐下来,“那你搬回平微山吧,离你现在的公司也不远。”
虞岁动作一顿,转过身看他,“不远?连地铁都要转两趟。”
“我可以开车送你。”
“不需要。”虞岁回头看着他笑了笑,“我已经答应李艺宵,搬过去跟她一起住了。”
宋祁川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千算万算,忘了这个好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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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艺宵的房子是花园洋房,房子大,也很开阔。
虞岁住进了她原先借住时睡得房间,不需要交房租,水电费也不用操心,除了每天要给李艺宵做饭以外,一切都美滋滋。
宋祁川有段时间没有来找过他,覃榭舟说是忙公司的事,虞岁也没怎么过问。
因为有一次听寺维提起过,似乎那些危机都已经化解了。
他们偶尔会发些微信,只是宋祁川依旧懒得打字,虞岁每次和他说些什么事,他就发一段语音过来。
她在办公室不方便听,只能转化成文字。好在宋祁□□通话够标准,俩人勉勉强强维持正常沟通。
一个周末,虞岁醒得很早,打算去菜市场买些食材储备在冰箱里。
天气渐暖,她只穿了一件加绒的连帽卫衣,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刚打开家门,冷空气袭来,她就打了个哆嗦。
于是又转过身,回去换衣服。
穿上了自己厚实的棉服,再出去,对面的门也打开了。
宋祁川步履轻松地走出来,只穿了一身运动套装,他看到她,半分意外也没有,扬起笑容,和她打招呼,“真巧。”
虞岁愣住了,“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便意识到对面已经住进了覃榭舟,于是换句话问,“你也搬过来了?”
宋祁川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购物袋,“很明显是的。”
虞岁有种谈恋爱谈到别人家里去了的感觉,她想劝宋祁川赶紧搬回去,不明白他为什么放着平微山的大别墅不住,非要来跟她凑热闹。
宋祁川相当气定神闲,他踱步走在菜场里,姿态闲适地一会儿看看小青菜,一会儿看看胡萝卜,就是不理会她的问话。
虞岁无法,只能跟在他后面,问他想吃什么,他舔着笑脸,“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笑容散发着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般的乖巧。
肉铺的老板娘多看了他们两眼,收钱的时候爽快地把零头抹去了。
虞岁道了谢,还没走远就听见身后老板娘说,“真俊啊。”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晚上吃饭,覃榭舟也来了。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哀怨,一顿饭没吃几口,光顾着瞪虞岁和宋祁川了。
饭后虞岁和宋祁川去洗碗,覃榭舟拱到厨房,想把宋祁川支出去,说,“门铃坏了你去看看。”
宋祁川竟然也没有拒绝这份差使,他像是知道覃榭舟要说什么似的,安安静静地擦干净手,走出了厨房。
覃榭舟压低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妹子,你就当帮帮哥行不?赶紧搬走吧,你俩在这杵着,我这房子不是白买了吗?”
虞岁一脸无辜,“我被房东赶出来了,你还要赶我走,难道要我流落街头吗?”
覃榭舟在心里骂了宋祁川几句,然后哀求似的说,“算我求你了,你搬回平微山吧,你俩都已经在一起了还矜持什么呀?给哥留个空间,哥也想尝尝爱情的苦。”
虞岁捂着嘴笑,“这话你怎么不跟宋祁川说?”
“跟他说,他能听吗?你搬走了,他自然就不在这儿搅和了。”
虞岁走出厨房,李艺宵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剧本,覃榭舟窝在她旁边,正耳语着什么,李艺宵一会儿笑,一会儿捶他两拳。
宋祁川坐在餐厅旁看手机,虞岁走过去,“我们走吧。”
宋祁川抬眼,有些意外,“我们?”
虞岁擦擦手,眉眼低垂,“嗯,我们回家吧。”
宋祁川眉眼深深地看着她,良久,缓缓笑了,“好。”
覃榭舟几乎是敲锣打鼓把他们送走的。
一路上,宋祁川都没有说话,晚风温柔,已经有了些微春意。
虞岁靠在车窗上,看一盏盏路灯飞逝,然后看着平微山的光出现在眼前。
“我上一次来这里。”她突然回过头,看向宋祁川,“想着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理你了。”
宋祁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在认真开车,可眼神里翻滚着幽暗的情绪。
他想起那一夜,他从淡金别院回来,看到窗外那个一闪即逝的孤独身影,声音有些隐忍,粗糙得像裹了砂砾,“对不起。”
那些事他应该早点说出来,是因为他习惯了逃避,才落下教人伤心的局面。
虞岁伸出手,覆上了他放在中控台上的手。她在他手心里极轻地抠了两下,声音轻飘飘的,“其实也不怪你啦,你当初又不知道我以后会喜欢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