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老夫人回过头来怜惜地拍了拍林昭歌的手,对周老夫人说道,“可怜昭歌这孩子从小被误认为克死了亲生娘亲,被他父亲丢在惜蓝院中任由刘嬷嬷和几个丫头伺候着,可婉容这孩子不知安了什么心,几次想要昭歌这孩子的命啊!好在这孩子命大,活到现在……”
还未等林老夫人说完,周老夫人便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胡说!我家婉容生性善良,又孝顺大方,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动手,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肯定是你们林家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婉容的事情,叫她发现了,你们便丧尽天良地将婉容囚禁了起来!要不是我老婆子今日来此,你们一定还不想告诉我们!”
林昭歌听到周老夫人这番蛮不讲理的话后冷笑一声,而这一声叫周老夫人更是瞪大眼睛,惊讶个不停!
“你这丫头竟敢对我老婆子如此笑!长幼尊卑在你心里荡然无存了么?你们林家当真是没有教养!”
林昭歌见周老夫人如此嚣张,便也不顾旁的,站前一步说道,“周老夫人,晚辈敬重您曾是为我大魏出力杀敌的大英雄,敬您三分。可没想到今日一见,却叫昭歌我心中遗憾万分。”
周老夫人听到林昭歌的话十分生气,伸出手指便想要指着林昭歌的鼻子破口大骂,却被林昭歌抢了先说了回去。
“当年母亲用卑劣的手段杀了我的亲生娘亲,又想要私吞我娘的嫁妆,这件事情估计上到祖母,下到劈柴小厮都一清二楚。更何况要真是我们林家做了对不起周家的事情,不仅不会休了母亲,更不会让父亲用一纸书信告诉周老夫人您整件事情的原委。所以,周老夫人方才的言论实在是太沉重,请恕我林家不能接受。”
说完,林昭歌看着哑口无言的周老夫人以及她身后神色复杂的周北,说道,“若是周老夫人不信,大可与晚辈一同去母亲的院子里看看便知。”
说完,林昭歌便回到林老夫人身边。
林老夫人心中对林昭歌这个孙女一直赞赏有加,但方才一番言论虽然过瘾,仍有些不合礼数,于是便佯装生气地说道,“昭歌,你怎么能这么与长辈说话呢?”说完,林老夫人笑着对周老夫人说道,“这孩子每每提起这件事就十分激动,毕竟是婉容害死了她娘亲。人情所在,还请周老夫人莫要见怪。”
周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丫头实在不懂规矩,但看在她自幼丧母的份上,我老婆子不予她一般计较。我家婉容在哪?还不赶紧带我去!”
林老夫人伸手示意一下,笑着说道,“请。”说完,便在锦瑟和林昭歌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几人行走在院子中的小路上,远远地便看见周婉容的院子中央冉冉升起一股灰白色的烟。那烟直冲云霄,飞入空中不见,院子中还时不时传来铃铛声和阵阵念经的声音。
周老夫人与周北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瑞歌,你母亲这是怎么了?”
林昭歌知道,林老夫人知道,可林瑞歌不清楚。自从周婉容被圈禁以来,她甚少来看望。而在周婉容性情大变病态严重时更是避而不见,生怕这失了地位的母亲会为她造成什么损失。所以今日一出,她也一脸慌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支支吾吾地说着,“孙女……母亲她……”
林昭歌意味不明地偷偷一笑,随后便露出为难的神情来看着周老夫人,说道,“周老夫人,今日正不巧,正赶上我们请来的法师为母亲做法事,不知周老夫人可否愿意等候片刻再进去?”
果然,正如林昭歌所料,周老夫人立即生气地说道,“老身向来不信鬼神,你这般阻拦我,可是有什么不想我这老婆子看见的?”说完,周老夫人看着林昭歌和林老夫人,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林家向来喜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老身到不觉得奇怪了。”
林老夫人十分生气,但却被林昭歌拦住了。只见林昭歌叹了口气,“周老夫人,不是祖母阻挠,而是怕周老夫人您看了以后心里承受不了,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再同我们一同进去罢。”
周老夫人显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直接瞪了林老夫人一眼,拿着手杖边走便说道,“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此时春萼已经在门口等候,看到林昭歌后冲林昭歌微微地点点头。
林昭歌此时心中已然有数,便神秘地笑了笑,也不理会周北那怀疑的眼神,赶紧转变成恭敬模样,恭请周老夫人走到院子中。
还未等几人走进去,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似乎十分恐惧,喊着说道,“你们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周老夫人听到这声音十分诧异,分辨了几下之后才听出来,这正是自己那疼爱的大女儿周婉容的声音!
林老夫人也十分纳闷,按理说这才正午,平日里周婉容都是到了晚上才发病,怎的今日如此巧合,赶上周老夫人来时犯病?但不得不说这恰到好处。若是此时周婉容平淡无常,倒叫他们以为是林家圈禁虐待了周婉容,此刻周婉容这么一闹,倒是让林家有了说话的份儿。
“周老夫人,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吧。”林昭歌露出为难的神色,再次强调道。
周老夫人已经来不及思考,在进入院子时就看见那贴的到处都是的符纸,上面画着不知是什么图案,但都能看得出来是道家镇压鬼怪的东西。
院子中一位道士模样的人正拿着桃木剑,那桃木剑上贴着几张同样的符纸,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一旁的几个童子模样的孩子正围着那道士作法,看得周老夫人心中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