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脸色苍白,病态地问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她。
“你就是不能。”
她绝情地笑,那笑里生出一朵无法捉摸的彼岸花。
她往后退,再往后退,她是只翩跹的白蝶,小小的身子离后边的湖面越来近。
他慌了。
“小初,不准再退!”他沉声警告。
“爸爸,我要死了”她残酷地笑,“你把你那些肮脏的感情挖出来给我看,你就该知道,我得要死了。”
她的话让他万箭穿心,让他受尽罪过,受尽苦痛折磨,却无法一刀毙命,只得慢慢地耗,耗到流尽最后半滴血,直到他干涸而死。
“别说傻话,”他那双从不曾为人流过泪的眼睛,如今开始发红,“听话。” po—18.¢o≯m
他迈开腿要过去,身体却被什么坚硬的东西从后头捆住,他挣扎,却被越捆越紧,他动弹不得。
“宝宝,到爸爸这边来。”他面目温柔地哄着她。
他看过的那些书里讲,女孩子要靠哄,一定得待她温柔,要顺着,不能气她,要将她捧在手掌心,不让她难过。
小初你看,爸爸学得多好。
“我要走了,爸爸。”她不顾他的哄骗,她开始流泪,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她的身子还在往后退。
“再见啦,爸爸!”她抹了把眼泪,哼了哼,佯装生气地和他说,“臭爸爸,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女儿啦!你看我们多难过啊!”
“下辈子,没有下辈子啦”她面色忧郁,轻声喃喃,忽然转过身,朝黑夜中的深渊飞快奔过去。
她的裙畔簌簌地起飞,她像一只白鸽,猛地扎进深渊中,溅起一圈血染的水花,荡开一层无声无息的涟漪。
“啊——”沈霖沉声狂吼,他面目扭曲,脑袋钝痛,五脏六腑都已碾碎到极致。
他就这样看着她坠入深渊,他眼睛要爆裂,他恨不得世界瞬息毁灭,他大声喊:“小初!”
来不及了。
一切结束了。
他的小初死了,没了,消失了。
沈霖手攥得死紧,胸腔还在剧烈地抖动,他抽搐着,猛地起身,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