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节,楚远非但没有松一口气,脸色反而沉下来,冷笑道:“历朝历代,我楚家素来不参予朋党之争,如今,若他们当真为了铲除对手,置我将军府的人于险境,我楚远倒不怕与谁为敌!”
“就是!”楚若烟立刻趁热打铁,“那天若是九殿下遇险,若烟又岂能独活?”
这话说的……
兄弟两个都不禁好笑,向她横去一眼。
此话乍听,是九殿下遇险,楚大小姐也无法幸免,可是被她一说,倒似九殿下出事,楚大小姐也不愿意活着一样。
楚远虽然满腔怒火,听她一说,也不禁好笑,摇头道:“鬼丫头,你还真是一个不嫌事大的!”
刚刚回京一天,九殿下和楚大小姐草原一夜如何如何,就被人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偏偏两个当事人,不说不避,还听的饶有兴致,在旁添油加醋,倒教人摸不准那些传言里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好在……
这个丫头从小到大,就是吃流言长大的!
传言归传言,当日树上的情形,三公子楚若帆却是亲见,微一沉吟,向妹妹问道:“那日你二人卷入马群,究竟发生何事,那林中的狼群,怕有几百头!整整一夜,你二人就避在树上?除此之外,还发生什么?”
自家妹妹自幼好色,尤其是看到俊美少年,总要流几天口水。可是像那天手脚并用,缠在九殿下身上,显然不是在吃豆腐。
是啊,从二人安然回营,到现在,还没有空问过详细经过。
一时间,父子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楚若烟身上。
楚若烟点头,从二人卷入马群开始,将事情细细讲述一回,最后吐一吐舌头笑道:“熬到半夜,烟儿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多亏九殿下守着,要不然,这会儿早变成蛇粪!”跟着将醒来看到大蛇的事说一回。
楚若麟奇道:“你是说,他用的是你的金钗?”
“是啊!”楚若烟点头,用手比划一下,“足足胳膊粗的一条大蛇,被金钗钉在树枝上,离我的脸不过两尺,可将人吓死!”想到当天见到的那条蛇,忍仍不住缩缩身子,一时颇为怀念九殿下的怀抱。
楚若麟皱眉,略想一下,指她头上道:“就是这样的赤金钗?”
楚若烟将头上金钗拔下来瞧瞧,点头道:“成色一样,只是款式不一样罢了!”
楚若麟从她手中取过,在手里掂掂,突然手指疾弹,金钗画出一道金芒,电闪而出,噗的一声,插在窗棂上,震震颤动。
楚若烟鼓掌叫好:“四哥威武!”
楚若麟过去将金钗取回,看看手中变形的金钗,不禁脸色微变,喃喃道:“九殿下好深的内功!”
金子虽然入手沉重,质地却很柔软,以金器做轻巧暗器能够极远,可是大些的暗器要想将人重创,却要辅以浑厚的功力。
而这金钗一头虽然削尖,可是终究不能与暗器相比。自己只是射入窗棂,金钗就已变形,当日耶律辰所发的金钗,可是穿过一条大蛇的蛇身,将蛇死死钉在树上,这其间的功夫,思之令人心惊。
其实,若是楚四公子知道,九殿下是以嘴巴打出金钗,又不知道要如何吃惊。
楚若麟的功夫,父子二人深知,闻言也不禁脸上变色。楚若帆喃喃道:“如此说来,这位九殿下,还当一交!”
身在将门,楚家父子最重的就是武艺超群的铁骨男儿。收到九殿下的请帖,他本来还在考虑去还是不去,如此一来,还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