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皱眉道:“那又如何一样?千顷良田,这一年下来的经济,足足可以养活一府,纵然多用些奴才,这半年的嚼谷总是有的!虽说老爷和公子们都有俸禄,可是府里还养着三个女儿,日后添置嫁妆,又有哪里是不要钱的?”
楚远听的头疼,摆手道:“横竖没有饿着谁,若湖、若溪年纪尚幼,嫁妆也不急于一时!”
田氏被他说的噎了口气,看一眼楚若烟道:“还有大小姐呢!如今她已及笄,总要备办嫁妆!”
楚若烟撇一撇唇,不以为然道:“母亲多虑,若烟不急!”转头瞧着楚远笑道:“大不了,若烟要了那座古城就是,比什么良田、庄子还更喜欢些!”
楚若麟好笑道:“我将军府的大小姐,嫁妆是一座城,听起来倒是体面!”
楚若帆也忍不住好笑,摇头道:“又有几人你这么胡闹!”
虽说断没有妹妹出嫁,嫁妆是一座破旧古城和一大片沙漠的道理,可是见她对那古城兴致极高,倒也口口声声助着她。
田氏气怒,还要再说。楚远摆手道:“此事就此定下,不必再说!”
楚若烟大喜,欢呼一声,跳起来道:“卞妹妹知道,必定开心的紧,我去找她!”向楚远和田氏匆匆一礼,又向两个哥哥吐吐舌头,拔腿就向外跑。
刚刚跨出厅门,就见府门外小厮奔来,看到她躬身回道:“大小姐,怡郡王到府!”
耶律元迅?
楚若烟大喜,连忙道:“还不快请!”自己向府门迎去。
随着她的话落,耶律元迅一袭紫荆蟒袍,已大步进府,见到她含笑道:“楚大小姐亲自相迎,本王甚感荣幸!”
楚若烟一跃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问道:“怎么今日才来?你带给我的礼物呢?”伸长脖子向他身后张望,见两名随从捧着几只盒子,顿时笑弯了眉眼。
此时楚远父子也迎出厅来,上前与耶律元迅见礼:“王爷回京,本该我父子设宴为王爷接风,只是这几日初回,过于忙碌,怠慢王爷!”
耶律元迅含笑道:“不过是虚礼,将军何必客气!”向三人见过礼,见田氏在后,也含笑一礼。
田氏眸光灼亮,连忙还礼,让着耶律元讯进厅里奉茶,借故向丫鬟嘱咐几句,才回次位陪坐。
宾主坐下叙话,因各有其职,并不论及军务,只是将北疆和西疆的风土人情说来议论一番。
楚远听的连连点头,向两个儿子望去一眼,叹道:“你们往日说你们大哥、二哥戎边辛苦,却不知道,我苍辽国最苦的边地,不是西疆,而是北疆。”
前往西疆,要穿过千里大漠,可是到阳谷关一带,已经有河流纵横,只是相较大邑州府贫瘠一些罢了。
而苍辽地势本就偏北,北疆更是在绝寒之地,一年中,倒有大半年大雪纷飞,就是上京酷暑的季节,北疆也只正午左右热些时候。
楚氏兄弟听的连连点头,向耶律元迅连道辛苦。
耶律元迅含笑摇头道:“旁人听着,说北疆气候恶劣,可是当真在那里住上几年的人,才知道北疆才令人眷恋!”
“怎么说?”楚氏兄弟齐问。
耶律元迅道:“到冬季,天地一片雪白,可是野物极多,獐子狍子等小兽随处可见,纵是不会武功之人,也能徒手捕到。还有那湖面上,冰冻三尺,可是,将寒冰打破,冰下就有许多的鱼,肉质细腻,味道奇佳。”
楚若烟听的睁大眼道:“这岂不就是‘棒打狍子瓢舀鱼’?”
耶律元迅笑道:“倒当真是如此!”
“还有呢?”楚若麟听的入迷,忍不住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