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许多人?”楚若烟好笑,白耶律心一眼,撇嘴道,“你可不要再提你那几位皇兄!”
昨夜分明有三位皇子与他们同欢,宴散回营时还曾见到,可是随后听到有狼群袭击,那几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耶律心自然明白她意有所指,叹一口气道:“贪生怕死,本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只是……”
只是,平日那些人口口声声,可以为谁而死,可是到头来,真正可以不顾生死的,也就只有耶律辰几人。
贝妤向楚若烟默默一望,斟酌一下用词,轻声道:“那……元迅呢?妹妹七窍玲珑,总不会不知道他对妹妹的一番用心?”
昨夜,虽然耶律元迅没有第一个冲去救人,却是紧紧守在楚若烟身边,任是何人,都瞧出他对楚大小姐的情意。
昨夜之前,若是这话问出来,楚若烟必然一时难答。而经过昨夜与耶律元迅的一番话,楚若烟心里已经通透,听到她问,摇头道:“元迅哥哥的心思,妹妹自然知道,可是妹妹的心思,他岂有不知的道理?我们自幼相识,一直亲如兄妹,岂有如今反而疏远的道理?”
贝妤默然点头,隔了良久,才轻叹道:“纵然知道,怕也一时难以放下!”只是这话说的极轻,轻到只有自己听到。
耶律心却撇唇道:“也不知道是谁,那时成天跟着元迅皇叔,成日说最喜欢的就是他,如今怎么变成兄妹?你和我皇叔是兄妹,我九哥和你又成了什么?”
这话不但将楚若烟说笑,连贝妤也笑起来,点头道:“是啊,岂止是元迅,就是明大哥、卞大哥几个,她还不是成日乱叫,到后来,引着我们几个也是如此,到如今还被旁府的夫人、小姐们诟病!”
说到后句撇唇,颇不以为然。
虽然说,苍辽民风开放,男女之间没有太过拘泥的礼数,可是终究男女有别,同在上京世家长大,别府的公子、小姐之间,还是守着礼数,各以公子、小姐称呼。也只有这几个人,听着楚若烟成天明大哥、卞大哥的乱叫,甚至直呼其名,久而久之,也有样学样,成了习惯。
楚若烟好笑道:“我们姐妹称呼,姐妹的兄长,自然也是兄长,有什么可以诟病?”
耶律心叹一口气,在她额上戳一指,咬牙道:“怎么不见你将我几位皇兄当成兄长?”
楚若烟冷哼道:“是他们自个儿不愿意做兄长,与我何干!”
耶律心听她语气中带上一些淡漠,摇头叹道:“又焉知不是相识太久,你才失了兴致?我几位皇兄如此,元迅皇叔也是如此。如今你迷着九哥,不过是因为他刚刚回京罢了,若是自幼相识,说不定此刻也不放在心里!”
贝妤点头,向楚若烟瞅去一眼,不免替钰王担心。
昨夜的情形,显然钰王已将这丫头放在心里,若是日后这个丫头再抛开他不理,岂不是又一个怨夫?
是吗?
楚若烟侧头,当真仔细想了想,立刻摇头道:“不!不会!”
“为什么?”姐妹二人同问。
楚若烟摇头道:“之前元迅也好,明大哥、卞大哥和几位殿下也好,若烟不过只是喜欢多瞧几眼罢了,九哥……”说到这里,咬唇吃吃的笑,抿一抿唇,似乎还能感觉到钰王殿下唇上的温度。
耶律心推她道:“九哥怎么了,话说半句!”
贝妤向她细瞧,见她脸颊几不可见的有一抹红潮,好笑道:“瞧瞧,难得楚丫头也有脸红的时候!”
楚若烟低头将脸蒙进枕头里,闷声道:“还不是那位萧三公子,早不去晚不去,偏在那个时候去!”
哪个时候?
姐妹二人不解不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