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修等二人帘幔放好,这才吩咐道:“先往定远侯府罢!”策马当先而行。
贝妤坐在车里,闻言微微一怔,不禁皱眉。
从驿馆到安平郡王府,要比定远侯府近一些,先往定远侯府,再回安平郡王府,那岂不是绕路?
可是也只心中略觉疑惑,转念间便又释然。
有王府被逐一事,如今卞红欣身份尴尬,若是单独由耶律修护送回府,怕又生出闲话,自然是先送过她,再送自己更为合理。
想到这里,不禁暗暗点头。
看来,这位锦王殿下还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倒也不是一无可取。
如今的定远侯府,定远侯卞威巡边未回,大公子卞子骞、二公子卞子俊皆不在府,府中没有男丁,每到黄昏,夫人郦氏便命人早早将大门紧闭,只留偏门虚掩,供奴仆出入。
此刻看着天色渐暮,卞红欣还不曾回来,郦氏早已命管家在门口等候,自己坐在厅里向外张望。这会儿听到门外禀报,忙起身向府门迎来,却见是锦王耶律修护送,眉心不禁微皱,却也只能上前见礼。
虽说同为皇子,可是素来听说,这锦王殿下游戏花丛,与另几位皇子并不相同,这个时辰,自己女儿由他送回,传了出去,怕又不知道惹出什么闲话。
心里正在暗责卞红欣不省事,却见贝妤从车上下来,过来见礼。郦氏心头顿时一松,含笑道:“欣儿一与你们姐妹一处,便不知道时辰,有劳贝县主相送!”
贝妤是未嫁之身,与卞红欣有所不同,此刻她不说锦王,只说贝县主,自然是为了自己女儿的清誉。
贝妤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含笑道:“平日卞妹妹轻易不出府,我们姐妹也难得相见,今日一见,有说不完的话儿,便顺路过来拜问夫人!”说着施下礼去。
这几个丫头,郦氏也是瞧着长大,见贝妤应答得体,深合自己心意,笑容便深几分,点头道:“有你们姐妹在一起,又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惦着欣儿,欣儿也时常念着你们,往后随时过府就是,不必拘什么礼数!”
客气寒暄几句,送贝妤上车,这才携着卞红欣回府,传令将府门紧闭。
贝妤的车子掉头,另走岔路回返安平郡王府。
府前下车,向耶律修辞礼相谢,耶律修却并不还礼,反而上前一步,含笑道:“怎么贝县主年岁越长,倒越与本王生份?”
贝妤见他靠近,心中不适,退后一步,含笑道:“殿下言重,贝妤与幼时并无不同,只是如今殿下封王,我们也各自年长,总要守些礼数才好!”
耶律修眸光灼灼,向她逼视,慢慢道:“这几年,本王的心思你不是不知,前几年,王妃总推说你年纪尚幼,不急着议亲,如今既然年长,今日可能给本王一个准信儿?”
原来他特意最后送自己回来,是想借机提到此事!
贝妤微微咬唇,又再退后一步,摇头道:“王爷自重,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终身大事,贝妤不敢自专,还请王爷不要追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耶律修漫声重复,轻笑一声道,“谁不知道贝县主是安平郡王的掌上明珠,只要贝县主点头,安平郡王与王妃岂会不应?更何况,本王的身份,自然要父皇赐婚才行,又何必什么媒妁之言?此刻只要贝县主点头,一会儿本王伴驾,便会借机向父皇请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