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错愕。
耶律辰向楚若烟一望,浅笑不语。楚大小姐回他一笑,说道:“那迷香若是令人失去气力,那又是什么促成万大公子和古卓逸的好事?”
是啊,从书房里的情形来看,二人断不是旁人放在一张榻上那么简单,必然经过一番激烈的纠缠,若是那迷香会令武功极高的盖玉啸气力渐失,万征又岂能逃过?
盖玉啸见耶律辰点头,心知楚大小姐所说正是钰王殿下所想,不禁向楚若烟望去一眼。
虽然知道这丫头敏锐,不想竟能敏锐至此。
耶律元迅问道:“萧三公子且想想,那书房里可还有旁处蹊跷?”
书房是几人都进去过的,除了那香炉,竟然没有人瞧出还有什么不妥。
盖玉啸凝神回思,却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疑,疑惑摇头。
明彦君追问道:“三哥再想想,可是用过什么茶水,或是用过点心?”
盖玉啸摇头道:“我既知道那王大公子不怀好意,又岂会用那里的东西?”
耶律辰点头道:“三哥行事素来谨慎,那入口之物,他断不会用!”
可是,不是入口之物,又会是什么?
楚大小姐捏着下巴向盖玉啸上下打量一回,问道:“萧三哥坐下时,屁股可曾被针扎到?”
之前在宫里,人犯就是因椅子上一枚淬毒的银针而死,会不会是王宜修等人见样学样,用银针暗算?
所有的人:“……”
楚大小姐,你能文雅些吗?一个名门闺秀,一张嘴,怎么屁股屁股的?
盖玉啸也不禁皱眉,立刻摇头道:“没有!”
“别处呢?”楚若烟追问,眼睛还在他身上扫望。
盖玉啸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又再摇头道:“没有!”
楚大小姐紧追不舍:“或是扎到了,你自个儿没有察觉,不然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怎么检查?
众人头疼。
耶律辰无奈唤道:“若烟!”
“嗯?”楚若烟回头瞧瞧他,见他一副难言的模样,心思微转,突的笑出声来,好笑道,“要萧三哥检查,又不是若烟来查,也不曾让他当众脱衣裳,自然是让明姐姐去查!”
那也不行!
众人叹气。
饶是明彦君豁达爽落,终究是个没出阁的女儿家,听到此话,不禁脸儿微红,顿足道:“这丫头说什么疯话?”
盖玉啸也不禁尴尬,皱眉道:“不必查,当真没有,我知道!”
耶律唇解释道:“烟儿,三哥是习武之人,虽不怕疼,可是有没有银针入体,却还是知道的!”
是啊,习武之人,身体敏感更强过常人,以盖玉啸的功夫,当真有人使那法子暗算,怕是银针还没有入肉,便已惊觉。
明彦恩、耶律元迅点头。
看来,不是用这法子暗算!
楚若烟皱眉,又再侧头思索。
盖玉啸见她不再盯着他要检查,终于松一口气,凝神思索片刻,摇头道:“那书房里,当真没有可疑!”
这么肯定?
耶律辰皱眉道:“若当真不在书房,难不成是进书房之前?”
楚若烟眸子一亮,立刻道:“萧三哥在前厅里饮宴,莫不是在宴上被人动了手脚?”
前厅里人员混杂,除去朝中众臣,还有出入敬酒的各府公子,以及功绩侯府往来的丫鬟、仆从,还当真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盖玉啸微怔,皱眉略一回思,点头道:“之前倒也罢了,王宜修过来说话,曾有一个丫鬟前来满酒……”说到这里,慢慢停住。
他是饮过那杯酒,才跟着王宜修出厅!
“那就是了!”耶律辰点头,“去岁草原上,王氏兄妹和田家兄妹都见识过三哥的神威,他们忌惮三哥功夫,生怕迷香一时不能将你迷住,便在王宜修骗你前往书房之前,令丫鬟伺机下药。而那个时候,三哥的心思在王宜修身上,才会疏于防备!”
原来,去岁草原一幕,萧三郎声震朝野,王氏兄妹、田氏兄妹又岂有不忌惮的道理?
于是,他们定下一计,先使王宜修将萧三郎的注意引开,才使丫鬟下药。此药虽猛,发作却缓慢一些,给王宜修引他离开前厅的时间。
而另一边,田浩文早已在书房里点燃迷情之香,见王宜修将萧三郎引来,自己悄悄避开。
盖玉啸刚进书房,便发现香气有异,只是自恃功力深厚,并不拆穿,又哪知道,坐不过片刻,服下的药力发作,竟然渐渐失了气力,惊起要走,却被王宜修一把推倒,再难起身。
王宜修见他中计,将躲在暗处的古卓逸唤出,自己将他佩剑剑鞘留下,却将剑取走,随后自刺嫁祸。
盖玉啸躺在榻上,感觉到古卓逸替他宽衣解带,惊怒之下,凝聚最后一丝气力,将古卓逸一指点晕,自己勉强爬起,跌跌撞撞的冲出房去。只是逃去的匆忙,不但忘记放在案子上的佩剑,也将外袍落下。
他逃出书房不远,便遇到将万征带来的明彦恩。明彦恩见到他的模样,知道是中了圈套,便将计就计,将万征送入书房,顺手解去二人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