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明彦君点头,又接着道:“第二位夫人过世,张富户又娶回第三位夫人,也出自一个世族的旁枝。”
“哪一族?”耶律辰问。从明彦君此刻郑重的语气里,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人才是事情的症结。
“鲁!”明彦君丹唇微启,缓缓吐出一字。
“鲁?”楚若烟惊讶,连忙问道,“鲁妃的鲁?五殿下母系的鲁?”
还有,鲁晋的鲁?
明彦君点头,续道:“这位鲁氏与鲁妃同辈,同一个曾祖!”
这么说来,还比鲁晋与鲁妃近些!
楚若烟皱眉道:“怎么从不曾听说,鲁妃还有这样一门亲眷?”
明彦君摇头道:“想来是因为这位鲁小姐嫁入商贾,还只是个继室,族中引以为耻,竟无人提起。”
所谓士农工商,商贾素来被视为下九流,当初那位鲁小姐以世家小姐的身份嫁入商贾人家为继室,鲁家引以为耻,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明彦君既然提到此人,就必然有她的道理!
耶律辰问道:“如今呢?这第三位夫人可曾留下儿女?”
明彦君点头道:“这位鲁氏,育有一子一女。其子幼年启蒙,读几年书,虽说没有大成,倒也结交不少读书的朋友,不愿承父业经商,如今是在户部供职。而那位小姐……嫁入另一家巨贾!”
“哪一家?”耶律辰问。
楚若烟听她中途话语略顿,心中动念,立刻问道:“该不会是钱家吧?”
张家不论如何富庶,在明彦君口中,也只唤个“张富户”,而这一家,她却郑而重之的说出“巨贾”二字。
这满上京城,能被明郡主称为“巨贾”的,怕就是四皇子的母族,钱贵人的娘家了!更何况,那鲁氏之子所供职的户部,正归四皇子耶律邯掌管。
明彦君听她一口说中,慢慢点头道:“不止是钱家,还是钱贵人嫡亲的弟弟!”
嫡亲的弟弟?
楚若烟吃惊道:“也就是说,张家这位小姐,是四殿下的嫡亲的舅母?”
“不错!”明彦君点头。
想不到,只是一个寻常的富户,便盘根错节,干系到当朝的三位皇子!
耶律辰皱眉,又再问道:“方才郡主说,之前从这里离开的两位夫人,一位是张富户的正室,另一个是他的妹妹?”
明彦君点头道:“张富户这第四位夫人,进门不过五年,膝下只育有一子,刚刚年满三岁。而张富户的那个妹妹,较张富户也小着十几岁,给刑部员外郎盛正业为妾,三年前,盛正业发妻亡故,将她扶为正室。”
怎么又牵连上刑部?
楚若烟听的头大,径直问道:“那姐姐可曾查出,对姐姐动手的究竟是何人?那张家暗中又做些什么勾当?”
明彦君长叹一声,摇头道:“正因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些日子,我们想尽法子,也不能理清头绪。只是能够肯定,这张富户,断不是一个寻常的商贾!”
耶律辰沉吟道:“昨日,我们只留意到这二楼的两名男子,闻说三楼是张富户家的女眷,便不曾留意,如此看来,只怕还有些干系!”
盖玉啸道:“我去三楼瞧瞧!”也不等他点头,起身向外走。
昨天这楼上的人,都关系到暗算楚若烟,韩立立刻道:“小人与萧三爷同去!”跟着他一同出门。
阿江也连忙道,“小人也去!”跟在二人身后,径上三楼。
楚大小姐吃饱喝足,此刻又听到这许多错踪复杂的关系,只觉整个人困顿,打个哈欠,喃喃道:“是谁动手又能如何?倒不必急着去查,先睡一觉才是正经。”
吃饱了就睡,这位楚大小姐还真是天大的事也不挂怀!
明彦君好笑,推她道:“怎么早起将军府竟然是不起火的,这个时辰才用早膳?还困成如此模样?”
楚若烟撇唇道:“昨夜府里进贼,被阿江擒了去,本就不曾好睡。哪知道今日一早,母亲便来查院子,早膳都被她搅了!”言下忿忿,不是为了贼,而为那一餐早膳。
上将军府进贼,不是荆明也不是韩立,是被阿江擒了去,这是什么情况?
明彦君扬眉,向耶律辰望去一眼,再瞧瞧已睁不开眼的楚大小姐,见二人都浑不以为意,想想阳谷关上二人同宿同食,倒也不觉奇异。
隔一会儿,韩立、阿江二人跟着盖玉啸回来,韩立摇头道:“那三楼瞧街上虽然真切,却并不宜动手,倒是与对面的石塔正对,能瞧清里边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