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羽:“……”
行吧,你是主子你有理!
楚若烟见他说不出话,抿唇低笑,侧头向耶律元迅笑道:“元迅哥哥,若烟不曾延误军情罢?”
虽说她绕老大一个圈子,但一则她早行一日,二则随后一路她纵马疾驰,远较耶律元迅的大军行进迅速。
而耶律元迅心里赞的自然不是她这一路的快速,而是见她对时日的把握竟然分毫不差,也是说不出的惊讶。此刻见她此问带着些炫耀,不禁微微笑起,点头道:“若烟的骑术,可是三公子亲手所授,哪里会延误军情?”见她这一路疾赶,身上衣裳已尽是黄沙,又觉心疼,柔声道,“快进去歇歇罢,我即刻命人备膳!”
整整三天,还当真没有好好的用过一餐!
楚若烟点头,也不客气,跟着他向帅帐里来。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楚若烟与张信、王宁等人一同换上怡郡王府亲兵的服色,跟着耶律元迅大军,出垣平洲,再次进入大漠,望着西北而行。
五月天,大漠上温差极大,早晨还是恻恻轻寒,到了晌午,便已骄阳当空,晒的人头晕。
耶律元迅见行军几日,楚若烟虽有帽子遮阳,可是原来温润嫣红的唇却已干裂起皮,不禁心中怜惜,递水囊给她,轻叹道:“这行军本是男儿之事,你这是何苦?”
楚若烟接过饮一口,抬头望向前方漫漫黄沙,坚决摇头道:“事情到此地步,实不知道哪件是真,哪件是假,有些事,若烟必得亲眼瞧见才成!”
耶律元迅默然,见她将水囊递回,摇头道:“今日我们会驻上一处大些的绿洲,这水你多饮些罢!”
“是吗?”楚若烟眸子一亮,又连忙大大饮了几口,但觉水的清凉顿时带去一些困乏,不由长长吁一口气,笑道,“不曾走过大漠之人,当真不知道这水的珍贵,又哪里是什么美味佳肴可比?”
耶律元迅好笑,“啧啧”两声,摇头道,“又有谁知道,这话会从楚大小姐口中说出?”
说她是个吃货呗!
楚大小姐倒是不以为意,顺口与他说笑。
兵马再行半日,到黄昏时分,前方果然瞧见一带墨色,走的近些,墨色展开,显出一片深绿,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头尾。
楚若烟瞧见,忍不住欢呼:“果然是好大一片绿洲!”忍不住催马,向着绿洲疾驰。
耶律元迅怕她有失,连忙催马赶上,摇头道:“这绿洲瞧着虽近,走来还要一个时辰,还是爱惜些马力的好!”
是啊,如果马儿累脱,这些路就再不好走!
楚若烟吐一吐舌头,忙又将马儿缓下,侧头向耶律元迅笑道:“往日只见元迅哥哥与我们厮混,这几日瞧着元迅哥哥指挥大军,才知道元迅哥哥竟如此威风!”
虽然与耶律元迅相识十年,可是他为帅者的威严,也就这几日才算瞧见。
耶律元迅听着好笑,探指在她额上轻轻一叩,摇头道:“元迅哥哥平日纵想威严,你这丫头又岂是吃那一套的?”
从小到大,这个丫头又将什么人的威风瞧在眼里?
那倒是!
楚若烟笑道:“若烟若是男儿,必然投到元迅哥哥麾下,领会元迅哥哥的威严!”
耶律元迅向她瞄去几眼,几不可见的叹气,低声道:“若烟还是做女子的好!”
“什么?”楚大小姐没有听清。
耶律元迅叹道:“将军府已有四位公子,若烟再是男儿,楚大将军怕是会失望!”
那倒是!
楚若烟点头。
想到不知生死的楚家父子,一时已无心说笑,跟着耶律元迅默默前行。
耶律元迅一时提到楚氏父子,见她一张小脸明媚尽去,也不禁暗悔,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开解,也只得陪着她默默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