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丘羽来势凶猛,一惊之余,只能向后疾退。
楚若烟险险避过一次偷袭,惊出一头冷汗,仰身坐起,摸摸面颊,怒声喝道:“狗胆包天的毛贼,你要人性命也倒罢了,若是伤了姑娘的脸,必当诛你九族!”口中呼喝,手中马缰一提,催马疾赶而前,竟使马蹄向
楚大小姐,是性命重要,还是脸重要?
但想想楚大小姐自幼的脾性,又觉此话也实属寻常,见她纵马辑敌,恐她有失,发一声喊,齐齐疾冲而上。
丘羽一掌将来人逼退,哪知还不曾喝问,斜里又有两人扑出,手中刀光闪闪,暗夜中看来,竟然刀刀凶猛,都向楚若烟扑去。
此刻丘羽在前迎敌,陆凡等人还未赶到,而两敌已在近前,楚若烟避无可避,百忙中身子一倒,从一侧马鞍翻下。
丘羽骤见楚大小姐遇险,暗吃一惊,反手一掌,将最近一人震开,和身向另一人扑去,瞥眼见楚若烟在那一翻之后,马上再无人影,这夜幕中,也瞧不出她落在何处,心中大急,大声吼道:“楚大小姐,你怎么样?”
他话声刚落,就见马腹下人影一闪,楚大小姐又稳稳骑在马上,扬眉道:“几个毛贼,岂能伤我?”
原来她刚刚那一翻,是藏在马腹之下,并没有落马。
丘羽暗吁一口气,不由赞道:“楚大小姐好俊的骑术!”
那当然!
楚大小姐下巴微扬,纵目望去,却见人影绰绰,山间草丛中不断有人袭来,竟然不知还有多少,皱眉问道:“这都是什么人?”
丘羽双掌挥洒,令敌人不能近身,目光向身周扫过,但见这些人已与陆凡等人展开混战,所使招式大多招沉力猛,却并不似高手,不禁心头微动,扬声喝道:“原来是黑岩国的逃兵!”
今日白天一战,虽说黑岩国大军全军覆没,但诺大平原,五万大军,又如何能当真一个不剩的俘获?自有见到情势不妙,悄悄逃命之人。
而此刻这些人人数不少,所使招数大致相似,退守间能相互配合,并不似乌合之众。只是拼杀之下,使的都是大力砍杀的外门功夫,心中略略转念,自然猜到这些人的来历。
几名黑岩逃兵听他一口道出众人来历,其中一人咬牙喝道:“既然知道爷是黑岩兵马,就将财物留下,爷放你们过去就是!”
这黑岩逃兵要落草当强盗?
楚若烟好笑,扬声道:“丘羽,和他们说什么废话?全数击毙,我们也好赶路!”
楚大小姐不嗜杀,可是如今急着赶路,不能被这些人缠上。而又不能将这些人留在苍辽境内沦为强盗,祸害苍辽百姓,最好的法子,就是全部击毙!
丘羽等人闻命,自然知她心思,答应一声,手中招数骤紧,片刻便又击倒二人。
众黑岩逃兵一见,惊的心胆皆裂,其中一人向楚若烟一指,大声道:“先将这妞儿拿下!”
这些人混迹黑岩军中,战这么一会儿,自然瞧出,这群人中,以这少女为首,只要擒到她,不怕这些人不会就范!
听他一声喝令,众逃兵发一声喊,齐齐举刀向楚若烟攻来。
楚若烟虽说习过些功夫,可是又哪里应付得了这许多人,见刀光霍霍,向自己齐攻,低呼一声,勒马后退,陆凡已疾跃而前,替她挡住最前几人的袭击。
这些人人数虽多,可是又如何是丘羽、陆凡等人的对手?但听痛呼起此起彼伏,只是短短片刻,不止都被打倒在地,还叠成一堆,虽拼命挣扎,却无人能够爬起。
楚大小姐一跃下马,奔到人堆前伸脚在最下一人身上踢一脚,冷哼道:“黑岩国就凭你们这些狗才,也敢侵我苍辽疆土,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人被压在最下,本就已喘不上气来,被她一踢,顿时闭过气去。
楚若烟又在上头一人头上敲一记,喝问:“可有不服?”
有什么不服?
那人只得道:“小人不敢!小人也不过是听命于人罢了!”
丘羽低声问道:“楚大小姐,这些人如何处置?”
他们急着赶往延门关,这里不宜多做耽搁,可是这些人此刻虽无还手之力,可是等他们一走,只怕还是会为祸此方百姓。
被他一问,楚若烟也有些为难。
虽说方才见这些人窜出来,她已起了杀机,可是终究是几十条鲜活的人命,此刻见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一个“杀”字,却再难出口。
见她迟疑,其中一个瞧出生机,连忙道:“这位小姐,小人们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小姐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这就回黑岩去,此生再不敢踏入苍辽半步!”
听他一说,其余众人连忙跟着应和。
被他一提,楚若烟倒是心念一动,扬眉问道:“回黑岩去?从这里回去黑岩,要从延门关过,你们这几个蠢材,难不成还能夺下延门关?”
那人哪知道她这话里已有圈套,连忙道:“这位小姐不知,延门关早已在我黑岩国手中,我们此去,只说报讯,断没有不让小人过关的道理!”
延门关,当真已在黑岩国手中?
楚若烟心头怦的一跳,却不动声色,冷哼一声,摇头道:“你骗鬼吗?驻守延门关的两位贝将军厉害的很,怎么会让延门关落在你们黑岩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