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情如何,你不是早已经想的通透?
楚大将军睨他一眼,摆手道:“此事殿下瞧着办便是!”起身要走,又转回身来,向楚若烟道,“烟儿,殿下这几日辛苦,莫要闹的太久!”话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耶律辰:“……”
什么叫不要闹的太久?
他还不曾说话,便见楚若帆、楚若麟兄弟也跟着起身,各施一礼,辞出帐去。
楚若麟一走,殷洛的心自然也跟了出去,向余下众人望去一眼,微微抿唇,正不知要不要跟去,便见江一辛来行礼道:“公主,少将军已吩咐末将为公主安置了营帐,请公主随末将来罢!”
楚若麟早已做了安排?
殷洛心中喜悦,连忙点头,起身与耶律辰施礼别过,跟着江一辛离去。
这几个人一走,余下戴石岩、项海等人也连忙跟着辞出帐去。梁吉略一迟疑,向楚若烟一望,终究也只是施一礼退了出去。
大军在前,这一军主帅都觉没什么可议,他投军不过一年,勉强封一个校尉,又还能说什么?
只是,瞧楚家父子那模样儿,倒不是军情无可商议,反似给楚大小姐腾地方的!
果然,在帐外略停,便听到楚大小姐的声音唤道:“九哥……”原来就清脆悦耳的声音,这一唤,更是多了些甜腻娇软。
梁吉听在耳中,忍不住缩缩脖子,忙大步离去。
他较楚若帆、明彦恩等人小那么几岁,虽同在一个政权圈子里,却无缘与这几人结交,可是因为二皇子耶律修的关系,幼时与这楚大小姐倒也颇为熟悉,听她如此动静,当知钰王殿下一时是抽不开身了。
只是帅帐中,钰王殿下却并不打算抽身,见楚大小姐腻过来,顺手揽她入怀,轻声叹道:“这一日赶路辛苦,你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楚若烟依在他怀里,伸手摆弄他的衣带,轻哼道:“九哥一路赶去延门关,又从延门关折回,片刻不停,又再赶来西田府,九哥才辛苦呢!”
听出她语气中的心疼,耶律辰但觉心中满满,皆是柔情,俯首在她额上一吻,轻声道:“九哥是男子,又岂能与你们女儿家相比?”
楚若烟“嗯”的一声,抬起头向他注视,皱眉问道:“九哥可信元世子的话?”
耶律辰微微一默,点头道:“等元哲回来,便知真假!”
楚若烟点头,低声道:“此刻看来,倒似真的!九哥,你可曾想过,若他所言是实,是什么人将我们两路兵马引在一处厮杀,又有何目的?”
是啊,如果元霍说的是真的,那行此诡计之人,又是什么目的?
耶律辰微微阖眸,脑中又将此事绕一回,才慢慢道:“元世子手握一万精兵,只是他夺取西田,纵往旁处运兵,也必不能倾巢而出,必然还要留下足够的人马驻守西田!”
“嗯!”楚若烟点头。
所以,元睿、奚赛宁等人夜中遇袭,还能支撑到天亮楚若麟赶到,一则是因为元霍一方也不熟悉地形,二则,就是双方兵马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败。
耶律辰皱眉道:“若是他们想借我们哪一方之手,除去另一方,该当想方设法说服一方多出兵马,可是元帅传令时,那孟聿一字未劝!”
楚若烟叹道:“九哥,或者,他们要的,只是我们互相残杀,谁胜谁败却并不放在心上!更或者,他们更愿意看到两败俱伤,若是元世子和元睿有一人死在亲兄弟手上,那是最好!”
“什么?”耶律辰皱眉反问。
对方行此计策,难道只为了让他们混战一场,竟不是为了借刀杀人,削薄哪一方的战力?
楚若烟见他不解,轻叹一声,含笑道:“九哥,于沙场征战,昨夜这一场混战,不过是损失一些将士,并无旁的用处,可是你可曾想过,若是元世子和元睿有一人伤在兄弟手中,定国公府得到消息,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
难不成还要另一个偿命?
耶律辰摇头道:“兄弟二人受人所愚,纵有一个遇害,这笔账,也该记在幕后之人的头上,难不成,还能挑起定国公府的内斗?”
“当然!”楚若烟点头,见他眼中皆是疑惑,轻叹一声,摇头道,“九哥,元霍身为世子,又是一代名将,除去手中握有的朝廷兵权,在定国公府,必然也有自个儿的势力!”
那是当然!
耶律辰点头,静听她说下去。
楚若烟接着道:“而元睿深受定国公夫人喜爱,本就已有易世子之心,如今若是元睿死在元霍手中,定国公夫人岂会轻饶?”
耶律辰皱眉道:“不能轻饶如何,元世子也是定国公夫人的亲骨肉!”
“傻九哥!”楚若烟长叹,“权势之下,又有多少亲骨肉能全他们的情份?元霍与定国公夫人早已离心,元睿一死,定国公夫人纵不会杀长子报仇,也必然心怀怨愤,能做出什么事来,当真难说!更何况,府中还有一众庶子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