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小姐收拾行装,落后钰王殿下两个时辰离开绿洲,倒也不急着赶路,而是策马缓行,望上京方向返回。
而此一刻,耶律辰一行却是纵马疾驰,早已在百余里之外,于午间越过最近的一个绿洲,向下一个绿洲疾赶。
与楚若宇分道时,耶律辰、楚若烟一行本就是十骑轻骑,而御前侍卫出京,也是轻骑前来,如今一路同行,倒也迅速有序。
依原来所算,从绿洲回京,大约要十几路程,只是如今一路疾驰,七、八天可至。
到第五日黄昏,一行百余人进入另一处绿洲。刘恩见阿江去安置扎营,自行跟上耶律辰问道:“王爷,再往前,离上京已不过二百里,只怕易被围城兵马察觉,拼杀之下,怕我们不是对手!”
是啊,这一百多人虽然个个身手不弱,可是御前侍卫并不擅长马上征战,更何况如今是在千军万马中冲杀。
若是一味蛮闯,只怕这百余名御前侍卫,无一能够幸免。
耶律辰见问,回头向漠上望去一眼,才道:“你命兄弟们好生歇息,只怕明日要辛苦一些,连夜赶回京去!”
不但要强闯,还不眠不休的赶路,这不是找死吗?
刘恩大吃一惊,想要再劝,却见钰王殿下已转身走开,走出十几步,才又道:“留意漠上,若是有事,速来回我!”
漠上?
漠上会有什么事?
刘恩一怔,跟着悚然而惊。
这里离上京已不足二百里,如今有兵马围困上京,岂有不留意漠上的道理?
心念刚起,但听一名侍卫喊道:“看,有人往这里来了!”
还真的有事?
刘恩一惊,急忙转身,顺着侍卫所指望去,果然见上京方向,一人一骑疾驰向这里而来,不禁眉峰微动,低声道:“你唤几个兄弟潜入两侧林子,听我号令!”
“是!”侍卫应一声,拔腿步跑,跑出几步却又停住,诧异道,“刘大哥,像是阿传兄弟!”
阿传?
在他们之前,奉钰王之命去查探消息的阿传?
刘恩迎上几步张望,但见那一人一骑已踏上绿洲,夕阳映照下,果然见来人身形修长,眉目疏朗,正是前他们一日出发的阿传。
刘恩心中一松,连忙迎阿传下马,赶在他之前往钰王营帐之外回道:“殿下,阿传兄弟回来了!”
“嗯!”帐内耶律辰的声音没有一丝意外,淡淡道,“唤他进来罢!”
刘恩应命,忙替阿传打起帘子,待阿传进去,放下帘子的一瞬,不自禁的吐一吐舌。
难怪钰王殿下如此沉得住气,原来是算好阿传今日回来!
营帐里,耶律辰等阿传见过礼,这才问道:“如何?”
阿传低声回道:“楚四公子果然没有进城,楚三公子的兵马回程途中,遇到两次截击,前日进入苍梧古城驻守,时时出兵侵扰围城的叛军。”
楚家兄弟不能进城,那城里可用之人除去几位王侯,就只有明彦恩一人,另外,还有一个敌我难分的卿鸿飞。
耶律辰眸色骤深,又再问道:“城外兵马呢?可曾查出是什么人统兵?”
阿传摇头道:“小人夜探,只闻说姓任,并不知道底细!”
“姓任?”耶律辰皱眉,脑中极力搜索军中可有这一号人物,却无论如何想想不出来,只得又问道,“还有呢?他麾下将领,可有头绪?”
阿江道:“麾下三员将领,小人均不曾听过,出营时,小人故意引一人动手,也不见有过人之处,想来是旁处招来,不是原来军中之人!”
又是自行招募?
耶律辰皱眉,低声道:“莫不是那姓任的,是第二人骆将军?”
阿传摇头道:“虽说小人没有与那姓任的动手,可是追击小人的兵卒,却不过是乌合之众,倒是最后有几支箭射来,准头劲道都甚是不弱,怕营中还伏有箭术高手!”
耶律辰点头,又再问起城外各处大营,阿传一一回禀,苦笑道:“几次出兵,虽说各营已空,可是可用的兵马,已不足一万,更不论将领!”
耶律辰点头沉吟片刻,眸光渐渐变的清明,吩咐道:“唤阿江几人进来!”
从听说阿传回营,阿江、阿铭等人就已在帐外候命,听到他传,立刻进帐听命。
耶律辰取树枝在地上画出上京近郊的地形,细细向四人嘱咐。
四人一一应命,阿江却迟疑道:“爷,我们四人前去,爷身边岂不是无人可用?”
耶律辰摇头道:“无防,横竖此计我不必与人硬拼!”见阿江还要再说,不禁皱眉道:“难怪楚大小姐说你婆婆妈妈,还当真是罗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