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王你是不是傻?
耶律辰的话出口,几乎所有的人心里暗语。
说张孝和叛军主帅押在军中也倒罢了,怎么偏要说顾立农和巴适是楚大小姐看押,那岂不是告诉幕后之人,那里是最易击破的地方?
哪知道耶律辰话音刚落,楚若帆跟着点头道:“有荆明、韩立跟着,那二人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掉,以若烟的聪慧,要问出幕后之人,怕也容易的紧!”
所有的人:“……”
说好的楚家兄弟精明呢?
这不是引幕后之人去找楚大小姐的麻烦?
纵然楚大小姐身边有几个高手,可是有心算无心,只怕楚大小姐还是吃亏。
或者……
另有人深想一层。
既然楚大小姐身边有荆明、韩立、丘羽、陆凡四大高手,说不定那绿洲上已布下天罗地网,钰王和楚若帆此举,是要引幕后之人入局?
皇帝也向二人深深望去一眼,揉揉额角苦笑道:“是啊,楚丫头那张小嘴,死的也能说成活的……”话说半句,似是醒起什么,清咳一声,正了神色,点头道:“事态未明,既然巴统领身有嫌隙,那便在宫中暂留几日,至于御前侍卫……”微微一停,目光落在耶律辰身上,轻哼道,“那百余名侍卫虽是受人差遣,可是刺杀当朝皇子,本是大罪,既有钰王求情,死罪可免,只是朕的身边,却不敢再留,便交给钰王处置罢!”
也就是说,逐出宫去,发配充军!
耶律辰心头一松,立刻磕头应道:“父皇放心,儿臣必当好生管束!”
只要不在巴元九的辖内,自然不怕他挟私报复。
巴元九闻言,脸色顿时变的铁青,也只得躬身领命。
虽说没有夺权,可是命他留在宫里,实已是监视之意。只是,总强过如耶律辰所请,将自己停职关押的强出许多。
哪知道他的身子还不曾直起,却听皇帝又道:“御前侍卫是朕近卫,统共不过三千人,如今,就有百余人做出这等事来,实不知其间还有多少人怀有贰心,细思之下,岂不是令人心惊?楚少将军!”
楚若麟闻唤上前,躬身道:“臣在!”
皇帝道:“你即刻传令,将所有御前侍卫调出宫去,往校场驻扎以观其言行,日后再定去留,另传一队禁军进宫守卫!”
这是信不过御前侍卫,却信得过禁军!
只是,将御前侍卫交给楚若麟也倒罢了,要调禁军,不给卿鸿飞下令,却将此事交给楚若麟。
一时,所有的目光在楚若麟身上一停,又都转向卿鸿飞。
楚若麟也是微诧,不禁向卿鸿飞望去一眼。
卿鸿飞可是自己向皇帝举荐,难不成他有什么不妥,也令皇帝生疑?可是今日他率兵拒敌,刚刚立下战功,不应如此!
心中转念,只是金口御言即为圣旨,纵心中疑惑,又岂能说个不字,只得躬身领命,转身大步出殿。
卿鸿飞倒是神色坦然,见众人目光望来,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置一词。
皇帝耳听到殿外御前侍卫撤去的脚步声,又再唤道:“楚都统!”
“臣在!”楚若帆跟着躬身为礼。
皇帝道:“叛军围城,如今城内人心惶惶,这几日,全赖巡城营各处奔走,你既回来,便多辛劳一些,朕也更加安心!”
楚若帆躬身应道:“皇上放心,臣自当率巡城营,保上京城安宁!”见皇帝点头,也辞出殿去。
兄弟两个刚刚回京,气都不曾喘一口,一个巡查城内的安宁,一个保护皇宫,虽无什么嘉奖,可是显然更得重用!
众人闻命,都不禁暗暗揣测。
紧接着,皇帝又向耶律辰、明彦恩二人一望,点头道:“如今楚大将军大军未回,朝中只余一些老将,明世子虽已是文臣,如今用人之际,也还是辛苦一些,与钰王一同守城罢!”
耶律辰本就掌管兵部,围城之后,明彦恩也始终肩负守城之责,这一个安排,倒似合情合理。
哪是二人刚刚躬身领命,却听功绩侯万雄杰道:“皇上,方才钰王殿下言道,钰王前往受袭的绿洲,是为了与楚大将军所率的大军汇合,如今,却不知大军在何处?”
是啊,那可是数万大军,本该与钰王同一日赶到绿洲,可是直到第三日耶律辰离开,楚远大军仍然未到,如今,上京被围,急盼大军解围,大军又在哪里?
皇帝微微一默,向耶律辰望去,点头道:“是啊,钰王,楚大将军大军在何处?”
大漠不比旁的道路,大军过境,沿途自有州府驿站。而大漠中只有绿洲有迹可循,数万大军在大漠之中,也不过如茫茫大海飘入几叶扁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