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人大吃一惊。
耶律辰举手止住三人疑问,一字字道:“这一个月来,依漠上传回的消息,并不曾有大的战事,也无任何特异之处,所以,本王推测,必是楚大将军自行率大军转路!”
近两年来,先是西疆战起,跟着又南疆叛乱,还牵涉到十几处州府,若说漠上还有什么动荡,也不是不可能!
孝康王皱眉道:“若是叛军一党设计引开大军呢?”
耶律辰点头道:“此种可能,本王也已想过,只是漠上不比西北,料想再无人能困住楚大将军大军,最多以为牵制!”
卞威摇头道:“纵是如此,大军不能赶回,城外叛军便无法尽诛!”
这倒是个难题!
耶律辰却微微勾唇道:“何防效仿?”
什么?
不止三员老将不懂,纵是楚家兄弟和明彦恩都跟着他出生入死,此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楚若烟眨眼道:“九哥,你是说,既然他们能牵制我父帅大军,我们便也设法牵制他们?”
丫头聪明!
耶律辰回她一笑。
不管是孝康王爷三人也好,楚氏兄弟和明彦恩也罢,自幼便浸淫兵书,每逢征战,脑中皆是从两方情形考量。只有楚大小姐,心思皆放在他的身上,任是盘谋算计也罢,沙场征战也好,只依着他耶律辰的性情猜度,竟然是一猜一个准。
见楚大小姐说中,众人一怔之余,楚若麟先回过神来,击掌道:“虽说此举不能将叛军尽诛,倒是可以解上京之围,王爷好计!”
明彦恩、楚若帆也跟着点头道:“如此一来,倒是较叛军溃散,再难寻觅为好!”
这几人说话,没有一个说的明明白白,孝康王三人虽似明白耶律辰心思,却又无法想到实处,卞威忍不住道:“殿下,愿闻其详!”
耶律辰微笑道:“我们便遣一路兵马,将叛军引入大漠,与其周旋,再不令他们为祸上京便是!”
如此一来,上京之围可解,又动用不了多少兵马,也可令叛军仍聚而不散,不至于逃回各州各府的军中隐伏,再为日后之祸!
计虽好计,可是要如何将数万人留在大漠?
孝康王张口欲问,瞥眼看到楚大小姐,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想的透亮,立刻道:“殿下是说,苍梧古城?”
若是细细设计,将叛军引入大漠之后,再带入苍梧古城,只要派兵马围困古城,情势立刻逆转。
耶律辰听他已想的明白,含笑点头。
安平郡王吁一口气,拱手道:“素闻殿下智计,今日一见,老臣佩服!”
卞威也连连点头,转念却皱眉道:“殿下有此良策,何不早用?凭白又任叛军围困这许多日子!”
耶律辰叹道:“绿洲行刺一事不能分明,那皇宫中便不能令人安心。还有若烟代本王羁押人犯于绿洲之上,她若不回,轻逐敌军于漠上,岂不是危险?”
楚大小姐是一节,还有一节,便是楚远大军没有消息,纵困敌于苍梧古城,漠上围困,又比上京城城郊难上许多,时间一长,只怕会被敌军反扑。
而如今……
纵楚远大军不回,楚若宇所携的一万大军,离上京已不足二百里!
只是从回朝开始,他绝口未提楚若宇,更无人知道那一路的兵马,此刻自然也不明言,卞威又哪知道他心中的计较?闻言微愕,转瞬轻笑摇头道:“殿下心思细密,老臣不及!”
要知楚大小姐身边,还押着顾立农、巴适二人,事关幕后之人的阴谋,自然不容有失,要说眼前兵马围城,钰王殿下却只顾着儿女之情,倒也并不确切。
见钰王殿下心中已有成算,三位老臣心中顿安,齐齐告辞,各自去做安置。
送三人出去,楚若麟向耶律辰问道:“王爷是要先查刺客,还是先退叛军?”
耶律辰叹道:“内忧不除,外患如何能去?自然是先查刺客!”
孝康王三府虽能暗查各府动静,可终究人手有限,若能借刺客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便可一劳永逸!
楚氏兄弟和明彦恩点头,仍依前计前去安排。
耶律辰等三人出去,回身揽楚大小姐入怀,扬眉笑道:“今日你也不用回去,便留在这里瞧热闹如何?”
楚若烟笑道:“有热闹可瞧,九哥可赶不走我!”
二人说笑,各自明白心意,却并不说穿。
如今虽说田氏母女不在,上将军府留下的也都是可信之人,可是朝野动荡,为了对付他耶律辰,只怕有人盯上楚大小姐,楚氏父子不在府中,楚大小姐纵有丘羽等人相护,也怕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