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白淳而言太过久违。
综艺,摄像头,剧本和设定,此刻都不能让他抽离神思飘离出外。
他活在此刻的故事里,绝不辜负任何一个角色。
“我想清楚了。”白淳笑了起来:“鉴画吧。”
老阁主注视着他,往旁边让了一些:“真想清楚了?”
“嗯。”白淳迈步向前,背着手看每一幅画:“多谢提醒。”
老人似乎很青睐他,坐在一旁红木椅子上休息,不紧不慢道:“一炷香前,潘丞相来过这里。”
看来并没有讨到好处。
白淳看完十三卷才回头,询问道:“您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人笑道:“找错了也没领罚,忙别的去了。”
“我想好了。”白淳指向右手边的画作:“就这一幅。”
“不改了?”
“不改。”
老人摇头:“挑错了,那是赝品。”
白淳站了起来,微微鞠了一躬。
“甘愿领罚。”
老太太想了一会,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闹市。
“你是龙子凤孙,处事高洁,有万人追随。”
“你愿意为了这幅画,去当街卖一回唱么?”
在闹市里唱歌跳舞这样的事,对于一向放浪形骸的曜太子来说不算什么。
但转到淳王爷这里,就是一种煎熬的屈辱。
青年颔首,清润如初。
“我愿意。”
他快步下楼,拉开与老人的距离。
同时借着楼梯的掩护和手下耳语几句。
太监阿书愣了一下:“真要这样?”
导演,王爷这边不按剧本来啊!
“对。”白淳伸手一拍:“跑着去,快。”
“好——马上!”
老太太作为监督者跟着下楼,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王爷是现在就去领罚吗?”
“嗯,”白淳心情很好,一抚扇子道:“您指路吧。”
与此同时,闻曜风坐在酒肆里,拿从亲弟弟那里薅来的零花钱买了壶桂花酒。
等说书人鞠躬下台以后,宾客相继散去,只剩两三个醉汉和一个手捧二胡的瞎子。
那瞎子不紧不慢磕完手里的瓜子,摸索着扶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看台上面。
然后拍拍长褂扶正帽子,把拉二胡的架势摆好。
闻曜风聚精会神地喝桂花酒。
他还蛮喜欢这种传统音乐,也不知道这哥们拉的得有多好听。
伴随着一个漂亮的起势,瞎子脑袋猛地一沉,愣是搞出死亡金属的摇滚风格。
“嘎吱——嘎嘎嘎——吱呀——嘎!!!”
拉得那叫一个破釜沉舟不死不休!
何止是在演奏艺术,听起来简直像是把鸭子踩出濒死的惨叫。
闻曜风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旁边的太监阿福飞快捂紧耳朵。
“吱吱吱吱!!嘎嘎!!嗷——吱!!”
闻曜风也跟着想捂耳朵,结果被瞎子瞪了一眼。
等等!!你不是瞎了吗!!
他纠结两秒还是没敢当着面捂耳朵,深呼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听。
也不全是尖利的刺音,还有连贯的嚎叫和乱嗷,难听得让人很痛苦。
别人拉二胡是万马奔腾气势如虹,陈瞎子拉得像肠胃炎发作急性腹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