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的缩在他的怀里,最后只说了一句:“尹拓,我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助你。”
本不是争名夺利的女子,本不是将恨铭记在心的女人。可是为什么解罗裳,解罗裳,拥有这样美丽名字的女人为什么她要让全世界都因为她而痛,是命运的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么?
两个在尘世间苦苦挣扎的男女,因为利益的纠葛,将命运绑在了一起,却因为感情的纠葛,将用一生去偿还,有时候,我们总是太过在意那无法预知的事实,而忽略了即将来临的疾风暴雨。
这一夜,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是大不幸。
昏昏沉沉的醒来,天色已大亮,身边的床铺早已冷却,看来他很早就走了。解罗裳不在意的耸耸肩,盯着外面的天色发呆,十二月了,马上要下雪了吧。北国的风光最好的莫过于年冬的时候来一场大雪,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清酒烘培,暖炉之下,说不出惬意而来。
眸华有些暗淡,落在一边几案上摆着龙首花卉纹玉香炉,两端雕了栩栩的龙面,纹须镂空处附着一层薄薄的朱砂红,一缕缕,蔓蔓蜿蜒至炉盖的祥云,氤化为澄潭的水沁。里面薰的香悠远谧静,神绪亦渐渐宁和下来。
没人伺候着,她便自己披了外衣站起来,打开窗户,沁凉的冷风随之而来,她打了一个哆嗦,原来是屋中有暖炉,温度提高了不少,而屋外满目苍凉,自是寒冷的不行。
她就这样站在窗边吹风,感觉神智清明了许多,随之而来的,便是腹部的饥饿感。若儿一推开门,就见她青丝飞舞,衣着单薄的站在窗口,冷风不断的灌进来,房内哪还有半分的温暖,她生气的走到窗边,用力把窗户关上,解罗裳的脸因为冻着,红扑扑的,让人看着很不正常。却更添几分病态之美。
“小姐,你怎么可以站在窗边吹风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完她又转到桌边,将桌上的暖炉捧过来,放在她的手心里,让她取暖。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白色的裘狐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让她顿时感觉暖和了起来。
她讶异的看着身上的衣服,问若儿:“这是何时的衣服?”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衣服啊,不过这白色的毛还真柔软,看来一定是从刚刚出声的小白狐身上趴来的。
“这是爷特地从宫外带回来的,那几天小姐你刚好不在,所以就命我收了放进柜子里,等天冷了再拿出来为小姐穿上。”若儿答道,看得出尹拓对她的用心,应当是用情至深了。
“哦。”但是她却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幽幽深宫怨梦,人间几度秋凉!
一入宫门深似海,今后如何犹如大雾遮挡,不可窥视丝毫。宫中多娇颜,各个才色兼备,秀外慧中。虽不啻于她们争宠,却也休想安稳度日,所以只得步步留心,时时在意,血雨腥风的交叠,勾心斗角的算计,嗔痴怨怼的爱恨情仇,谁可真正的置身事外?
尹拓护她,却也只能一时,不可一世。若真要护她一世,那么就成为帝王吧,只是,都说伴君如伴虎,真成了帝王,他就掌握了她的生死,又有何意呢?
正当她想的出神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的小太监通传,说是得了三皇子的命令有东西要交予三皇妃。
解罗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于若儿一道出去。来的是御承殿的一个小太监,她见过几次,但是叫不出名字。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鸟笼,里面是一个五彩缤纷活蹦乱跳的鹦鹉。
她讶然的挑挑眉,觉得突然很有意思。
“参见三皇妃。”小太监见解罗裳从洞开的双排轩门内缓缓跺出,身上的白狐大衣让人尊贵的不敢逼视,直低下头去。
“起来吧,公公,请问您有何贵干?”解罗裳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抱着那个暖炉,倒也不突兀,想来这宫中的女人该是人手一个才对。
“回三皇妃,小的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特地给您送了一个鸟儿来解闷。”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说道,都说这三皇妃自从进了冷宫好像性子变了不少,他看着觉得也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透着妖气。
其实哪里有妖气,不过是解罗裳刻意营造的一种假象罢了。但是世人多愚昧,喜欢把这些事情加之到怪力乱神上。
“哦?这个鸟儿有什么特别的吗?”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那鸟儿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她不会傻傻的认为尹拓会没事将一只毫无过人之处的鸟儿送到她的手上。
“是的,回皇妃,这鸟儿能说话。”小太监感觉气氛很不对,频频擦拭脸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