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的声音带着些许急切:“千凉,你是不是在里面!”
“王爷,小心,院子里有蛇。”她大声喊道。
一夜劳累不曾饮水,她的嗓音都是干涩的沙哑。为柯暮卿吸过毒血后,口中都是一股咸涩难闻的味道。蓬乱的发丝与熬红的眼睛昭示着一夜的辛劳,她现在这模样,与这荒废的院子相称,就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嫔妃。
突然间,她竟有些害怕让沈言璟看到她现在的这副模样。
门口处又是两声狂暴的踹门声,漆红大门赫然洞开。沈言璟一脸焦急,甚至顾不得皇家风度,几个起跃落在了她的身边,望着她憔悴模样,目光中闪过一抹心疼。
他伸手扶她:“你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休息,跑到此处做什么?”
陆千凉半倚在他身上,指了指脑袋,又指了指外面赶来的一群人:“若是我说,是有人将我和哥哥引到这儿来的,你信不信?”
沈言璟闻言,这才看到了尚且枕在陆千凉腿上的柯暮卿。
他全身都因蛇毒的麻痹动弹不得,此时听见二人说话,也没办法挪动地方。紧忙赶过来的千氏众人看到场中的情形也是一惊,连翘紧忙将柯暮卿扶到一旁,声音都带着哭腔:“小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啊。”
陆千凉一声冷笑:“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说我与哥哥半夜来人迹罕至的西偏殿偷情,侍女不知,路过时便欠手将门锁了。你们一大清早寻不到我,紧忙去齐王府请了齐王,然后眼巴巴的到西偏殿来捉奸?”
她挥开连翘的搀扶:“我自认对你不薄,连翘,你竟然害我至此。”
“我没有啊,小姐,王爷。”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膝行两步抓住她的衣袖,一边摇头一边哭道:“小姐,我真的没有。昨日您告诉连翘您去找王爷了,您不带我,我就只能等在院子里。若不是王爷今早过来寻小姐,连翘又怎知小姐未去王府啊。”
千仪亦道:“姐姐这便不对了,连翘向来是个衷心的丫头,您若是不教她这么说,连翘又怎么敢乱嚼舌根。再者说,今晨谁都没有去王府请过王爷,乃是王爷自己过来的,难道王爷也是连翘请的动的么?”
陆千凉冷笑,转过头去问沈言璟:“王爷,我若是说我是被人骗来的,我同柯公子什么都没有,你信不信?”
沈言璟凉薄的唇紧紧的抿着,望着她的一双眼,似是能望穿到她的骨子里:“千凉,你告诉本王,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陆千凉道:“我是被连翘支过来的,哥哥也是听了她的话,过来寻我的。”
沈言璟突然笑了,不再扶着她,自己拍了拍袖子起身:“千凉,你当本王是傻子么?连翘是你的丫鬟,你才是小姐。她有多大的权力,能将你支过来。”
“她说……”语声戛然而止。
不能说,千氏的生死存亡都在那一批货上。现在沈言璟的态度她不知道,但他的心却是实打实的放在离阳王朝的。
她摇头笑笑,不再说话了。
沈言璟偏着头看她,不急不躁:“怎么?没话说了?千凉,本王自认为待你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