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没来,却先等来了一直住在齐王府中的杜月娘。
这些年来,能自由出入齐王府的女人屈指可数。沈言璟虽说纵情,却很少将女人带回到府上。掰着指头算过来,也就只有离月,杜月娘和她三个人而已。
陆千凉有些无奈,为什么沈言璟的每个女人都这么小心眼,非要找她的麻烦不可。
她支起手肘,撑着床榻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上慵懒的绾了绾耳发,唇间凉薄的笑意不减:“好久不见,看这样子,姑娘在齐王府混的是风生水起啊。”
杜月娘经营的是风月场上的生意,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不客气的说,过去的数年里,被妇人追到了床边抓奸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而今陆千凉这一点儿小心机小手段,还不至于吓倒她。
浅粉色的窄袖丝萝紧贴着白皙的皮肤,玫红色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身,更勾勒的她腰细臀翘,双腿修长。
这样的身材,足以叫大多数的女子见之羞愧。
杜月娘微微一笑:“王妃能回府来自然是好的,而今王爷王妃冰释前嫌,倒也不枉费月娘当日的苦心劝说。”
“还要多谢姑娘的好心,要么,我可是绝对想不出回齐王府这样的法子的。”陆千凉抚了抚自己隆起的小腹:“我以前只知道姑娘床上的功夫好,却不知道姑娘阴人的功夫亦是登峰造极。”
这世间风月场中的女子,只分两类。
一类引以为乐,从不觉得自己所做的行当有什么不妥的。做一天便敛一天的财,倒也过得快活。
一类引以为耻,想方设法的摆脱为妓的身份,总想着有朝一日能为人赎身,再为良人。
杜月娘便是后者,虽说以她现在的身份想要洗白并不困难,也不需要任何人来赎身。可她所经营的收集情报的生意就只有在风月场中做来,最为方便。
而今陆千凉以她的身份说事,毫无疑问的戳到了她的痛点。
杜月娘皮笑肉不笑,轻哼一声:“你能活着走回来,倒也算有几分本事,想必将你送出来,那高九歌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吧。也难为了你,还能保住这一胎。”
陆千凉知道她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反驳:“你是当折剑山庄的折剑式是闹着玩的?还是当天医谷的医术是花架子?外出行走,我会不随身携带解药?”
杜月娘脸色微变。
正所谓克敌制胜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陆千凉乘胜追击,丝毫不给杜月娘反驳的机会:“我所受过的苦,挨过的痛,我孩儿受的罪,高九歌蒙的冤,总是要讨回来的。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你会齐王府,是为了复仇?”杜月娘声音微微发颤,伸出一根手指点指着她道。
陆千凉微微偏着头,神情微有些俏皮的望着她:“那你以为,我回来了是过家家酒的?”
杜月娘转身欲走,陆千凉也不阻拦,威胁道:“你尽可以去同沈言璟说,我既然敢孤身一人回来,就不怕那些传出来的风言风语。你大可以试一试,沈言璟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