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爹爹最厉害了,若是我有三分的厉害,你爹得便有十分的厉害。”陆千凉不知小竹隐问的是武功方面的厉害,还当是在学问上,便如此达到。
小竹隐闻言,早已经在脑海中脑补出了沈言璟挽着剑花的模样。
一身飒爽的黑袍,修若梅骨的手手执长剑,轻轻一挥便是一道银色的剑芒。
娘亲已经是极致厉害的人,可在沈言璟的面前也只敢自称有三分厉害,那有十分厉害的沈言璟呢?是不是已经天下无敌了?
竹隐心中想着,美滋滋的走出了院子,捧着书读去了。
沈言璟望着竹隐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的便笑了起来?莫不是中了邪?
她端着药碗走进房间,扶着沈言璟坐起来,在他的身后垫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你刚同竹隐说了什么么?我看她美滋滋的出去了,像是得了狗头金似的。”
沈言璟端过药碗,将勺子递了回去,只是捧着碗一口口缓缓入腹:“我只是说,等我这回养好了病便教她习武,她便开心成这副模样了。”
“我原本不打算叫她习武的,竹隐本就是爱惹事的性子,若是日后仗着武艺高强真的惹出了什么祸事可怎么办?咱们两个能管她一辈子么?”
一碗药已经见底,陆千凉递了核桃露过去,沈言璟只是稍微喝了一口便递了回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每天被陆千凉以一碗苦药汤子养着,他都有些对苦味免疫了。
沈言璟一只手攥拳,抵在唇边轻轻的咳了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得太多的。当初你的性子比之现在的竹隐只差不好?师傅不还是让你习武了?”
“可是……”
陆千凉还想反驳什么,却被沈言璟一句话打断。
他握住陆千凉的手,十指相扣,对她浅浅一笑:“你不必太过焦虑,让竹隐习武不是为了让她做人上之人,也不是为了让她成为多厉害的大侠,只是希望以后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一技之长可以傍身罢了。”
“竹隐虽说看起来爱玩儿了些,可她对于对错心中都是有数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再者说,竹隐的武功我亲自来教,你还放不过我么?”沈言璟俏皮的眨了眨眼,将陆千凉逗得扑哧一笑。
他有很多年不做这么孩子气的动作了,果真,孩子是父母最贴心的小棉袄。
有了竹隐,沈言璟的心态都年轻了不少。
她笑,沈言璟也陪着她笑,避重就轻的想要将这一件事情揭了过去。
陆千凉偏偏不依不饶的戳了戳她的心口:“我倒不是担心竹隐的性子,我是担心你,你教竹隐习武,你的身子还吃得消么?”
“放心吧,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沈言璟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种话,陆千凉自然没法接下去。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想尽量将你的身子调养好,却一直没能找到好的法子。你要对我保证。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
沈言璟郑重其事:“恩,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