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森有张良计,他自有过桥梯,他是那么好算计的么。
苏眉读完吴子森的信,终于拆到张家的信。
张家能给她写信的,自然是张诗敏。
展开一看,是询问她过年回不回京城,到现在,京城的人还以为她在保定府外祖家。
张诗敏还说今年还是跟往年一般,约上陈淼淼到元宵的时候去看花灯。
“今年我可能是去不了了。”苏眉把信放在裙面上,幽幽一叹。
林以安见她遗憾的样子,安慰道:“没关系,明年你肯定会在京城过年。”
她说:“未必呢,我也不知何时再回京。”
他凤眼明亮,但笑不语。
她可惜地继续拿起信往下翻,里头居然还提起林以安的事。
张诗敏说林家三爷忽然成了京城里的红人,也不知是哪家姑娘那么大胆,居然众目睽睽之下送男儿家东西。
说有机会一定要结识这样有个性的姑娘。
苏眉看得面红耳赤,林以安见她好好的又露出害羞的模样,奇道:“是张四姑娘与你说什么体己话了?”
她忙把信纸折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在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公子呢,家里有没有再给说亲。”
这一听就是推脱之词,林以安没有再多问,只是感慨小姑娘也有藏起来不让自己知道的心思了。
走了一路,看一路的信,粥棚也到了。
外边已经有闻信早早来排队的百姓,林以安听到动静,先把帷帽给她戴上,细心地帮她系好。
“去吧,累了就上来歇歇。”
他是陪着过来,但为了她的名声和不引起人注意,还是不打算露面了。
苏眉懂他的意思,点点头,在护卫簇围下进到粥棚,挽了袖子,亲自开始施粥。
温田和易青帮忙派粥,两人时不时往边上的马车看去,见到帘子被掀起缝隙,隐约能知道里头有人在张望。只是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和身影。
温田想起刚才的一幕,低声道:“你说,那位公子是三姑娘的谁?跟三姑娘也太亲密了,没听三姑娘许人了啊。”
易青也好奇着呢,摇头说:“不知是哪家公子,但肯定出身不低。”
不然怎么配他们三姑娘。
“出身不低,还当着人面做那样的举止,实在太轻浮了吧。”温田闷闷地说,语气泛着酸。
易青听得心头一惊,正想要说什么,身后传来苏眉的声音:“什么轻浮?”
她只是刚好听到这两个字,朝队伍看去,以为是有人在占那里头姑娘的便宜。
温田吓得手一抖,易青忙替他解围道:“我们在说年后到京城的事,说话行事可不能叫人看着轻浮。”
“你们决定要去京城了吗,先前没听你们说?”
苏眉水润的双眸看向两人,虽然隔着纱,温田仍旧不敢抬头跟她对视,嚅嚅地回道:“是,我也没有家人了,倒不如去闯荡一番,还得劳烦姑娘跟那位东家修书一封说说,看他那儿还缺人吗?”
温田嘴上是这么说,但真正的用意还是想着苏眉迟早要回京城去的,他想继续追随她。
易青也是这么个想法,左右这里没有亲人,上哪儿都一样。一起流浪的伙伴有着落,他责任也落下了。
她闻言并没多想,觉得两人去另谋出路确实比在这儿种田有发展,便点点头,朝马车看了眼说:“这是小事,很快就能有消息。”
她正说着,马车那边晃动了一下,林以安居然也带着箬笠下车来,黑纱将他一张俊脸遮得严严实实。
“三妹妹这儿要帮忙?我来吧……”他说着,去接过她手里的长勺。
苏眉下意识是跟他往回走,温田紧张地看了一眼林以安,磕磕绊绊道:“劳烦三姑娘了,您与那位东家说,我们能任劳任怨,做牛做马。”
她脚步一顿,林以安已经回头。
刚才刚才他在远处虽然没有听两人说什么,却是看懂唇语,他盯着温田那心虚的模样,低笑一声。
温田:?
这位轻浮的公子笑什么?!
是看不起他要出去闯荡的上进心么?
下刻却听到他与苏眉道:“我就在这儿,要你传什么话。”
温田瞬间头皮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 林以安:我瞧着像是你看不起我林·醋王·以安!
温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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