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贤,看好小公子,我去看看王爷那头!”魏仙儿不顾儿子的瑟瑟发抖,快速推开薄钰,头也不回的离开。
“娘?”薄钰张了张嘴,自知留不住母亲。
娘的心里,只有爹!
沈木兮有些高热,她此前吃了药,原是已经压住,但又急着离开,这才导致伤势反复,不过并没什么大碍,略有些急怒攻心而已。
薄云岫坐在床沿,看着床榻上的沈木兮,双眸紧闭,听她呼吸匀成,仿佛睡得很熟,想来昨夜根本没休息好。什么急怒攻心,分明是累的!
送走了大夫,黍离进门行礼,“王爷!”
薄云岫抬手,示意他禁声,遂起身走到了门外,“何事?”
黍离压着声音低低的说了一番,薄云岫的脸色稍变,若有所思的侧了一下脸,倒也没说什么。
“还有那个廖氏医馆,卑职已经派人彻查,的确有些问题。”黍离低着头,“廖大夫迄今为止没有回来,连他的小徒弟亦是不知所踪。不过在炭盆里,卑职找到了奇怪之物!”
说着,黍离将一角白纸递上,“都被烧毁了,只剩下这么一角,但上面的字……”
薄云岫伸手接过,眉心蹙得更紧了点。
“卑职瞧着这字迹,跟王爷您的很像,所以没敢声张,悄悄捡了回来。”黍离道。
“继续查!”薄云岫转身回房,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声,“药煎好就端来,不许耽搁!”
“是!”黍离行礼。
房门轻轻合上,黍离略有不解,这字迹为何这么像王爷的亲笔呢?
薄云岫站在床前,“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开门的时候,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只不过听他们在门口说话,所以她才继续假寐。在此之前她是真的睡熟了,然则睡眠很浅,动辄便醒!
沈木兮慢慢坐起身,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你想怎样?”
“先回答本王,这上面是什么东西?”他抬手,亮了亮被焚烧得只剩下一角的白纸。
沈木兮接过,赫然睁大眼睛,“你为何有这个?”
“你写的?”他记得她第一次来府衙,是给薄钰祛毒,当时写字用的是左手,字迹工整而娟秀,不知道的人定是以为她是个左撇子。可事实证明,她并不是左撇子,只是那一日刻意用了左手写字。
至于是为了什么,现在想想也就明白了。
沈木兮跳过这个问题,转了话锋,“你把廖大夫怎么样了?”
“你的字迹和本王的亲笔很像!”他忽然俯下身,以至她忙不迭躺了回去,快速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想转移话题,也得看他愿不愿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字是本王亲自教的。”
“你把廖大夫怎样了?”她不死心,不想让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薄云岫在床沿坐下,“廖氏医馆的人说是去出诊了,但至今没回来,至于是生是死,那可就不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问完了,回答本王之前的问题。”
沈木兮银牙微咬,这人怎么这么轴呢?非得咬死在这个问题上吗?
“人有相似,字迹也有相似,普天之下巧合之事多了去,王爷没听过一句话吗?无巧不成书!”她别开头,脸向着床内侧,打定主意不想纠缠。
他定定的看着她光洁的脖颈,低下头时能清楚的看到她颈部纤细的静脉,还有因为呼吸而导致的轻微起伏,有那么一瞬,让人想扑上去咬一口。
脖颈上热热的,沈木兮缩了缩脖子,往被窝里钻了钻,但还是没回头。不是不想回头,是不敢,这男人的眼神太过凌厉毒辣,她素来不太会说谎,若跟他面对面说话,她怕自己会被戳得千疮百孔。
“你是想让本王和你,共谱一本书?”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她不吭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有任凭处置之意。
薄云岫冷着脸,忽然伸手抵在她的脸颊两侧,正好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里,但并没有碰到她,只是将她束缚在自己的范围内。
沈木兮呼吸一窒,保持不动。
“你曲解本王的意思,刻意跟本王绕弯子,不回答本王的问题,莫非真的对本王动了心思?”他伏在她上方,温热的呼吸刚好落在她的耳鬓间,滚烫而撩人,吹得她的鬓发微起微落,“或者,本王可以重申一下方才的问题。”
说到这儿,他刻意低下头,唇瓣距离她的耳朵只有毫厘之距。没有肌肤相触,却比肌肤相触更让人血液逆流。磁音绕耳,抑扬顿挫,恰似喁喁私语,“本王问的是,这上面写了什么,可你这一门心思都在字迹上,难道是做贼心虚吗?”
羽睫骇然扬起,沈木兮足足愣了半晌,他问的第一个问题,好像是……上面写了什么。蠢呢,她怎么就自己想偏了呢?否则也不至于在字迹的问题上纠缠半天。
“是解毒方!”她冷不丁转过头。
温热的唇瓣如同蜻蜓点水般从她脸上划过,沈木兮顿时僵在当场。
薄云岫也愣了,冲着她微微拧起眉头,对上她错愕的目光,心跳略略加快。
四目相对,谁都不敢用力呼吸,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对方,而他的双手还抵在她的面颊两侧,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王爷!”魏仙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屋内旋即响起一声清晰的脆响。
第37章 吵成一锅粥
魏仙儿和黍离就在门口站着,自然听得见里头的动静,黍离下意识的抬了手,顾自笔画了一下,怎么听都像是甩耳光的声音。不过转念一想,王爷素来冷戾,怎么着也不会动手打女人吧?
“砰”的一声,是杯盏掼碎在地的声音。
黍离愕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