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春秀问沈郅,“我说得对吗?”
沈郅点头,“甚好!”
“哼,那就杀一个,留一个!”阿落当即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黑影从天而降,各自黑衣蒙面,如同午夜鬼魅。二人的动作很快,又因为穿着黑衣,极是容易迷眼睛。
春秀二话不说就抱起沈郅,撒丫子往府衙跑去。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他们会咋样,春秀第一反应是,先护住沈郅再说!
“春秀姑姑!”沈郅被颠得厉害,“你、你别慌,王爷早就派人、人看住了,我、我没事!”
春秀登时刹住脚步,“你不早说。”
沈郅喘着气落地,“你也没问呢!”
“吓死我了,还以为就你一个,我怕我打不过她!”春秀揉了揉鼻尖,“郅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毓青姐姐呢?”沈郅问。
春秀摇头,“没瞧见。”
沈郅心里有些发虚,估计毓青姐姐正满大街的找春秀姑姑,待回了离王府,毓青姐姐肯定会戳着他的小脑袋,吐他一脸的瓜子壳。
缩了缩脖子,沈郅牵起春秀的手,“我担心阿落姑姑的安全。”
春秀轻叹,“人各有命,担心也没用。”
那头,黍离第一时间赶到,快速将人拿下,顺带着将附近蛰伏的同党一并抓住。
“就知道,会动手!”黍离冷笑,“动手必有同党,你不说自然会有人替你说,所以你的口供不再那么重要了!眼下,顾好你自己吧!带走。”
一声令下,人被送进了府衙。
“沈公子,很好!”黍离竖起大拇指。
沈郅单手背后,冲着黍离抿唇一笑。
眼见着黍离押着人快速离开,沈郅才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郅儿,你干什么呢?”春秀不解,“藏什么呢?”
“一个瓶子而已!”沈郅摊开掌心,着实只是个瓶子,“我方才骗那人说这里装着很厉害的东西,那人吓着了,显然是认识的。”
春秀挠挠头,“那又如何?”
“姑姑,你知道我骗她这里是什么吗?”沈郅面色微微泛青,“还记得当时撒在床褥上,差点让咱们死掉的粉末吗?娘说的,很厉害的那个,后来……”
不待沈郅说完,春秀连连点头,“记得记得!沈大夫把这东西交给你了?可那又如何?”
“娘自然不可能把这种危险的东西给我,我是诓那人来着!”沈郅撇撇嘴,“里面装的是糖丸,不伤人的。我试探那人,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和养蛇人一伙的。”
“那现在呢?试出来没有?”春秀忙问。
沈郅点点头,“他们是一伙的。”
春秀咬着牙,“这帮挨千杀的,真是该死!”
“阿落姑姑落在他们手里,恐怕凶多吉少!”沈郅耷拉着小脑袋。
“先别管,赶紧去府衙看看再说!”春秀牵着他的手,急赶着进府衙。
府衙大牢。
“沈大夫!”府尹道,“人搁在刑房里,你且放心,一定会看得牢牢的。”
沈木兮的脸色不太好,黍离在旁不敢吭声,王爷吩咐,人抓到后直接送进府衙大牢便罢,其他的……不管沈大夫如何刁难,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毕竟……利用沈郅当饵,沈大夫免不得要大发雷霆。
黍离战战兢兢,只觉得煎熬。
“郅儿呢?”沈木兮呼吸微促,甚少有这般脸黑如墨的时候。
“沈公子啊,没事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连根毛都没碰着!”黍离慌忙解释,“沈大夫,你放心,王爷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只要她敢沾了沈公子,一准教她缺胳膊断腿。”
沈木兮咬着后槽牙,“狼不叼谁的孩子,谁不心疼!若是换做魏仙儿的孩子,他还敢这样吗?也就是我家郅儿,他才能下得去手。”
黍离还能说什么?尴尬的赔笑两声。
现下是没事,可万一有事呢?歹人可不会跟你讲规矩,该杀人的时候,他们是半分都不会手软的,哪怕你是个手无寸铁的孩童!
“娘!”沈郅跑进来。
室内的氛围瞬时缓解,黍离恨不能抱住沈郅的大腿,谢过沈郅的救命之恩,否则真没法回去向王爷交代。到了眼下,黍离终于明白,为什么人都抓住了,王爷却不亲自来。
敢情,也是怕沈大夫发火。
“郅儿!”沈木兮慌乱的抱住沈郅,“伤着没有?方才……”
“娘!”沈郅拍拍胸脯,“您瞧,郅儿什么事都没有,那女人没伤着我,我也没让她碰着,郅儿还吓唬了她一下,如今满心舒坦!”
沈木兮却吓得半死,听说是沈郅帮忙抓住的假阿落,这一颗心……不当娘,真的不懂这种感觉,恨不能处处挡在孩子面前,生怕孩子受一点点伤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木兮红了眼眶,“以后莫要犯傻,坏人是不会同你讲道理的,他们要干坏事要杀人,只管冲着娘来就好,小孩子不要掺合进来。”
“可是娘,郅儿长大了!”沈郅捧着母亲的脸,乖顺的眉开眼笑,“郅儿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娘。男子汉大丈夫,理该保护女人!”
沈木兮皱眉,“这话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