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出一门,若是现在相伤,只能两败俱伤,谁都落不得好!等阁主拿到了想要的,再动手灭了他们不迟,横竖都是要死的!现在,越闹腾越好,将真相遮过去,就再也没人会继续追查!”洛南琛缓步走到光亮处,“你别轻举妄动,否则阁主不会对你客气。”
四下一片死寂。
洛南琛忽然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你和沈木兮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我瞧着,好像没那么简单。”
“哼!”老妈子转身便走。
穆中州?
“你到底是死是活呢?”洛南琛低声嘀咕,东都城内数处暗哨忽然消失,门人悉数失踪,只剩下一摊血迹,到底是谁干的?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长生门的暗哨都给端了?
长此下去,怎么得了?
得尽快找到这个人才行,否则一旦东都城内的暗哨被集体端掉,将会坏了整个大局。胭脂楼已经引起离王府的主意,不能再留了……
是夜,大火!
第102章 威胁沈木兮?
胭脂楼一夜大火,烧红了东都半边天。
沈木兮坐在问夏阁的秋千上,盯着天边的红,心知一切线索怕是要随着胭脂楼这场大火,彻底的焚毁殆尽。此后再想找什么线索,恐怕……难上加难。
心头一声叹,沈木兮依着秋千的绳索,眉眼微垂。
蓦地,黍离却站在了她面前,“沈大夫!”
沈木兮猛地回过神,“有事吗?”
“谢谢!”黍离躬身施了大礼。
这可把沈木兮吓着了,“你作甚?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何……”
“多谢沈大夫。”黍离直起身,“有些事咱们当奴才的不好说,也不敢说,可有时候的确是看不过去,这次就算王爷再给我三十鞭,我也得说。”
沈木兮怔怔的看他,全然不知黍离的话中之意。
“沈大夫,王爷的身子不大好,您若是有心,请多多照顾他。王爷虽然很好强,可心里却是软的,当年府内出了些许意外,王爷几乎不想活了,最后还是皇上来劝的。”黍离轻叹,“卑职当时来离王府太晚,并不知发生何事,可是卑职知道,王爷心里的结一直没有打开过。”
沈木兮敛眸,“他不想活了?”
对于一个奴才来说,非议主子的过去,实属大逆不道。
心头微惶,黍离俯首,“沈大夫,咱们当奴才的,话不敢多说,只能言尽于此。”
“你为何忽然对我说这些?”沈木兮不解,满心狐疑。
黍离深吸一口气,“因为您是大夫,沈大夫医术高明,能解开蛇毒,想必也有法子解开其他的毒。左不过,有些事……”
见他吞吞吐吐,沈木兮愈发茫然,“你要说便说,这说一半掩一半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要我去猜,你不如干脆别说,说就说个明白,不说就一个字都别说。一知半解的,最是让人难受,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语罢,沈木兮转身就走。
“王爷……身子不大好!”黍离行了礼,快速离开。
沈木兮眨了眨眼,愣愣的站在原地,这般健硕的身子,还说身体不好?她似乎未见过他虚弱的样子,那怕当日他被毒蛇咬伤,也只是闭目躺着,周身寒戾亦不曾减退。
可黍离不像是无中生有之人,何况黍离对薄云岫真可以用忠心耿耿来形容,除非是薄云岫教他这么说的,否则黍离绝对不敢诅咒自己的主子。
此前薄云岫有些精神恍惚,难道是真的?
“沈大夫?”阿落轻唤。
沈木兮猛地醒过神来,“阿落?”
“沈大夫,你怎么了?”阿落不解。
“没事!”沈木兮抬步往屋子走去,临了步上台阶又回头,犹豫着问道,“王爷是不是生过病?”
阿落想了想,然后重重点头,极是肯定的开口,“约莫是您走后,王爷生了一场大病,府内乱了一些时日。至于是什么病,为什么突然又好了,阿落委实不知。”
彼时她被关了起来,是以只能听得一些闲言碎语。
待她出来之后,府内之人对于王爷的这场怪病,几乎是讳莫如深,谁都没敢再提,而彼时阿落心灰意冷,哪里会去追问王爷生病之事。
“主子?”阿落环顾四周,快速上前,“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沈木兮微叹,“我不在的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罢了,阿落你去睡吧!”阿落颔首,“主子也快些休息。”
休息?
夜已深,却无眠,如何能安歇?
翌日,沈木兮的眼下乌青一片,唉声叹气的进了医馆。
“沈大夫,您昨晚没睡好啊?”掌柜皱眉,“这胭脂楼那头,府尹大人不是说没您什么事吗?那芍药姑娘之死,同您没关系。”
“都传遍了?”沈木兮愕然。
掌柜点头,“可不,一大早就贴了榜文,现在府尹大人正在调查胭脂楼起火的缘故,说是不晓得哪个小厮偷摸着睡着了,打翻了灯盏点燃了酒窖,于是这大火便一发不可收拾,刹那间端了整个胭脂楼。”
“你信吗?”沈木兮轻叹。
掌柜干笑两声,“信,怎么能不信,这胭脂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是老天爷的意思,没了正好!想那些作甚。”
沈木兮点点头,“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