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做了手脚?”他问。
“你……”沈木兮撇撇嘴,能不能别这么聪明。
他嗤了一声,“早就知道会这样。”
“你想威胁我?”她冷着脸,站在原地看他。
薄云岫不做声,瞧着她的脑袋半晌,须臾才开口,煞有其事的问,“这里面装得是什么?”
他这人严肃惯了,如今这么一问,倒是把沈木兮给问住了。脑袋里自然是脑浆,还能有什么?难不成装的都是豆腐吗?
开玩笑!
嗯?
豆腐?
沈木兮翻个白眼,“行啊,堂堂王爷终是开了窍,知道骂人不吐脏字了?”
“若是要拿太后威胁你,何必在她面前救你?”他凉凉的剜她一眼,临了还不忘赠她一个字,“蠢!”
前一句倒是挺让人感动的,可这最后一个字嘛……好感全消,沈木兮的脸瞬时黑沉下来,果然,这人嘴里吐不出半句好话。
“薄云岫,此番我能全身而退!”这一次,她能保证全身而退,所以压根不需要薄云岫来救,“你还是先顾好自个的兄弟吧!”
只有让薄云岫过去,步棠才会第一时间离开。
薄云岫瞥她一眼,“不需要你提醒。”既然进了宫,自然是要去一趟承宁宫,文武百官一直在上折子,再闹下去怕是真的要引起公愤了。
尽管,揍得皇帝鬼哭狼嚎,是薄云岫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想做的事情……
眼见着薄云岫离开,沈木兮瞧了月归一眼,“你也不希望薄云岫和小棠打起来吧?”
月归垂眸,当即明白了沈木兮的意思,点点头,转身便飞奔而去。
“让月归去通风报信?”阿落诧异。
“小棠不喜欢离王府的人,更讨厌薄云岫,若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吃亏的是小棠,这里毕竟是皇宫。但是皇帝不放手,小棠就不会走,会依旧拿皇帝当沙包,横竖她不喜欢这朝廷,难得有泄愤的机会!”沈木兮想着,步棠没把皇帝真的打成傻子,已经是为苍生手下留情了。
阿落点点头,“那咱们别走了,在此处等着吧!宫里,不安全。”
“嗯!”沈木兮相信这句话。
但是从今往后,阿落再也不敢说这些话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是多说点吉祥话为好。
侍卫快速围拢上来的时候,沈木兮和阿落默默的对视一眼,她们什么都没做,这是玩的哪一出?
“沈大夫,长福宫走一趟吧!”刘得安开口。
老熟人了,自然有话可以问两句。
“刘统领,能否多嘴问一句,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吗?”沈木兮不解,按理说方子暂时不会有问题,就算出现一些排斥,那也是在药效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发现才对。
难道是别的什么事?
“是!”刘得安颔首,拂袖让底下人退开几步,今日他带的都是自己的亲卫,是以才敢吐实,“沈大夫,薄钰的药出问题了,您小心!”
药?
沈木兮骇然,药绝对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只能是人!
“沈大夫?”阿落慌了。
“刘统领,太后要抓的只是我,对吗?”沈木兮道。
刘得安点头,“对!”
“那好,我跟你走!”沈木兮回望着阿落一眼,阿落张了张嘴,终是会意的点点头。
“走吧!”刘得安也是刻意放了阿落,让阿落能回去通风报信,这些日子刘得安也是看得清楚,太后全然被魏仙儿蒙蔽,已经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那魏仙儿仗着太后的宠爱,一心要做离王妃,可离王不为所动。
离王殿下是什么人?
虽然脾气不好,却也是忠正耿直之人,素来依法办事,从不懈怠朝政,这些年若不是离王执掌朝政,依着皇上这般性子的胡闹,这江山早就拱手让人了。
若只是寻常的女子争宠倒也罢了,偏生得这魏仙儿竟然利用自己的儿子,连刘得安都觉得过分了。也难怪离王会勃然大怒,划伤她脸,将这对母子一并逐出王府。
“其实王爷心里是很清楚的。”刘得安无奈的冲着沈木兮笑,轻叹着握紧手中佩剑,“否则不会连小公子都赶出去。”
赶走薄钰,是为了斩断魏仙儿的痴心妄想,免得她一直以为,只要有薄钰在,薄云岫就狠不下心。
可薄云岫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外人尚且看得清楚,太后却执意维护,对沈木兮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沈木兮没有多说什么,心里盘算着,从这儿去长福宫需要多久,阿落去承宁宫要多久,再月归找不到人,赶到长福宫需要多久?
一番盘算,她觉得自己怕是得拖一拖时间。
“药,有什么问题?”沈木兮扯了扯肩上的药箱带。
刘得安摇头,“不知,我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太医在摇头,对着药渣各种试!”
“药都是太医院抓的,出了问题找我算账?”沈木兮轻嗤,魏仙儿的脑子是被驴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