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检查武器装备?”薄云岫问。
沈木兮的脸瞬时烧了起来,赶紧冒头,一时间不知该把视线搁哪儿,“素来一本正经,今儿倒是邪了门,难道以前都是装出来的假正经?”
她不知,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外人瞧着森冷威严,关上门来便只对一人好,只对一人疯,只对一人情有独钟,且热衷于某些事情,一辈子都保持着乐此不疲的热情。
瞧着她翻了身背对着自己,薄云岫毫不犹豫的贴,了上前,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还能说这些话,说明脑子还是清醒的,并未糊涂。”
沈木兮皱眉,这跟脑子清不清醒,糊不糊涂,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别腻!”她耸了耸肩,作势要推开他。
哪知下一刻,某人却厚着脸凑了上来,“不服再战!”
沈木兮骇然瞪大眼睛,心中叫苦不迭。
今儿阳光甚好,黍离一直在院子里守着,这一个个出门的时候,都要趴在院子门口探头,然后捂着嘴偷笑,继而快速离开,谁也没有进来打扰,倒也颇有默契。
薄钰瞧着倚在车窗口,默不作声的沈郅,心下有些担虑,“怎么了?”
“我心里的宝贝被人挖走了!”沈郅垂着眼皮子,“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像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白白送了出去一般。”
薄钰倒是高兴,沈大夫和爹在一起,那沈郅也会一道留下,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离开,“你的宝贝还在,只是多了个人疼她而已,这有什么不好?”
沈郅扭头看他一眼,“你不懂,是我教义父,定要敞开了说心里话。”
所以,是他亲手把娘送出去了。
“你脖颈上的伤怎么样了?”薄钰转移话题。
沈郅叹口气,继续靠着窗口瞧着外头的风景。
“对了,阿左和阿右没事了,他们两个貌似是中了邪。”薄钰挨着沈郅坐,“你莫要这般唉声叹气的,我瞧着大家都挺高兴的。”
“你爹被人抢走了,你也高兴?”沈郅问。
薄钰细细的想着,“若是别人,我必定不肯的,可那人是你母亲,我便觉得极好。他们在一块,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兄弟,到时候我们兄弟两个便不会分开了。我终也只认你这么个兄弟!”
沈郅抿唇,“你倒是想得开!”
“我瞧着,你似乎有别的心事。”薄钰皱眉,“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沈郅面色微沉,自然不能说,男人的承诺,一言九鼎。
答应过的事情,拉过勾,就是永远。
今儿大街上一直在说,太师府的事,说是昨儿夜里,太师的幼子——关傲天,突发疾病,眼下已经昏迷不醒。连宫里的太医都请来了,怎么诊治都未见成效,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干枯下去,隐隐好似中了什么邪。
沈郅皱眉,“关傲天?”
薄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莫要太过在意。
眼下瀛国的使团将至,这事很快就会平息下去,听说瀛国的公主貌美如花,仰慕离王薄云岫之名久矣!此番随着使团来东都城,似乎也是抱了别样的心思。
两国交战,苦的是百姓,若是能就此平息战争,倒也是极好的。
东都街头已开始装扮,巡城司除了搜寻长生门的余孽,更是加强了东都城内和城外的防备,准备迎接使团入城。
第130章 下不去手
宫里很是忙碌,走在宫道上,到处是行色匆匆的宫人。
“瀛国与咱们打了很久的仗,一直都是相持不下的,后来听说是换了新帝君,局势才逆转,所以此番打平手,也算是他们有心议和,说是战败国……其实并不算!”薄钰解释。
沈郅点点头,收了心往前走,却在下一刻猛地拽住了薄钰。
“怎么了?”顺着沈郅的视线望去,薄钰看到了站在宫道尽头的太后。
心头一惊,薄钰左顾右盼,拽着沈郅就走了另一条道,“跟我走,这宫里我比你熟!”
两个小的在宫道上急奔,沈郅吃不准太后是刻意来找他们麻烦,还是寻常路过,是以没跑几步,沈郅便停了下来,“我们为什么要跑?”
薄钰喘着气,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啊,为什么要跑?”
是啊,没做错事,这么心虚作甚?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对视一笑,颇为滑稽。
沈郅缩回手,缓步往前走,“这算不算是惊弓之鸟?”
“许是谈虎色变。”薄钰笑了笑,瞧着双手负后,一副少年老成的沈郅,“其实我以前跟你一样,总是这样一板一眼,如今却觉得委实无趣。不过……你做得比我好,瞧着你这副样子,委实有几分世子之态。”
“你不想当世子了?”沈郅问。
薄钰想着,“我想让你当世子。”
沈郅顿住脚步,眉心微蹙的盯着他。
“两位公子!”墨玉行礼。
惊得薄钰差点腿软,当即拦在了沈郅面前,一副如临大敌之态,薄钰深知,有墨玉的地方,必定有太后,这二人素来形影不离的。
果不其然,太后端着太后之姿,不紧不慢的从偏门里走出,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太后的脸色不太好。”薄钰半侧过脸,对着沈郅使了个眼色,“待会情况不对,你就马上跑,去南苑阁找少傅,我负责拖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