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的轻功是一等一的好,旁人许是瞧不出来,但月归是练家子,自然能瞧出端倪。
沈木兮咬着后槽牙,“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薄云岫不知去向,而陆归舟和师父也出了事,眼下……到底是什么局面?
“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操纵了一切。”瞧着风吹动回廊里的宫灯左右摇晃,沈木兮的心里,愈发乱了,“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凰蛊。”
“就算得到了又如何?”月归不解,“那东西不是很邪吗?当初王爷尚且无法控制,何况是旁人。”
阿落心惊胆战,“阿落却觉得,若是拿到了凰蛊,下一个……就该轮到主子了吧!”
月归骇然,哑然失语。
凤蛊就在沈木兮身上,怕是长生门和十殿阎罗的人,都知道了吧?
诚然如阿落所言,一旦拿到了凰蛊,下一个要被剜心的,就该是沈木兮了。凤蛊和凰蛊,凤不离凰,凰不离凤,终究是要融在一处才算完整。
“绝对不能让他们拿到凰蛊!”月归咬牙切齿,可如今王爷的尸身……
该如何是好呢?
沈木兮没说话,只是坐在回廊里静静的想着连日来发生的事情。
从薄云岫出事以后,陆归舟来了一趟,此后……身边一心要保护她的人,似乎就开始一个个消失了,薄云岫消失了,陆归舟消失了,连师父亦是如此。
那接下来,会轮到谁呢?
“眼下,卑职已经让人悄悄的跟上他们,若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禀报王妃!”月归俯首。
沈木兮点点头,“你去找人,暗地里查一查小棠的下落,他们说的半真半假,我却是真的不相信小棠会背叛十殿阎罗。至少,她不会背叛陆大哥,若然真的有所异动,应该是小棠发现了什么,只不过……”
阿落点头,“阿落也不相信,小棠会是赵涟漪的人。”
“据他们所言,小棠应该伤得不轻。”沈木兮负手而立,“没要到凰蛊,也没打听到小棠的消息,他们回去之后恐怕没法交代!”
“至少咱们可以确定一件事,王爷的尸身,不在他们的手里。”月归说。
沈木兮点头。
阿落却是心慌得厉害,“那也说明,有好几股势力,都想要凰蛊,以及……主子的命!”
四下万籁俱寂,谁都没有再说话。
夜深人静。
有暗影掠过墙头,闷声跌入。
血淋淋的手,推开了窗户,暗影快速窜入了房中。
屋子里,传出阿娜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你、你是何人?”
“帮、帮我……”步棠腿一软,手中剑咣当落下。
“安格!”阿娜惊呼。
婢女快速从外头进来,乍见此情此景,险些惊叫,却见阿娜忙冲过来捂住她的嘴,“别喊!”
“公主?”安格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合上房门,“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离王府。”阿娜皱眉,“跑离王府来求救?”
眼下这离王府空置,她住不惯馆驿,便还是住在了主院,只等着皇帝给她挑个好驸马。这些日子,她瞧了不少王公子弟,一个都没看上,想着是不是等兄长商议完了协议,随兄长回瀛国便罢!
“公主,刺客!”安格默默拿起了一旁的花瓶,“要不,补一下?”
“傻不傻?”阿娜蹲下身子,手中端着烛台,细细查看倒伏在地的步棠,“离王就算不在了离王府周遭也是有侍卫,或者暗卫守着,你觉得她是怎么进来的?她敢来离王府求救,就说明在她的心中,离王府是最安全的。”
主仆二人将步棠抬起,放在了床榻上。
安格“咦”了一声,“公主,她伤得不轻,好多血!”
“废话!”阿娜皱眉,“去拿药箱来,先帮她包扎一下,然后你去一趟问柳山庄,让沈木兮来一趟,我明儿还得入宫呢!”
安格应了一声,“公主是要去南苑阁吗?”
“呸!”阿娜轻嗤。
一想起前两日的事儿,这会还窝着火。
不过,经过安格这么一提,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找那个死书生算算账的。
“公主!”安格手在抖,“我、我不行,我、我不敢……”
“什么?”阿娜正坐在桌边喝水,听得这话,当即转回床沿,差点没把手中的杯盏给丢出去,“我的天哪,用他们的话来说,这是造了什么孽?”
在步棠身上,几乎可以用伤痕累累来形容。
真的是遍体鳞伤!
小到划痕,大到砍伤,尤其是胳膊处的伤,几乎是皮开肉绽,深可见骨,虽然被临时用布条包扎止血,可伤口已有红肿化脓之态,定然不是刚刚受的伤。
“我也没见过这么狠的伤……”阿娜有些心慌,“安格,你马上去问柳山庄,可别让她死在我这里,否则我说不清楚啊!”
离王府的暗卫一定是看到了这女子进入,说不定已经去通知沈木兮了,若是自己无动于衷,只怕到时候还要落个杀人的罪名。
这终究不是她的瀛国。
“赶紧去!”阿娜推了安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