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沈郅目光微沉,“既然娘腾不出手来,那就由我来保护春秀姑姑。”
“我和你一起!”薄钰有些气恼,“这帮混账东西,竟敢处处拿咱们离王府的人下手,真以为离王府无人了吗?爹虽然没了,可离王府还有咱们两个男子汉担着,看谁敢造次!”
沈郅点头,“阿左,你让黍侍卫来我们房中,我们有事同他商量!”
阿左点头,登时纵身而去。
一直到天亮时分,仍是没有千面的消息。
倒是沈郅和薄钰,明明是春秀亲自送进了宫,她一转身,两个小的便悄悄跟上了她,就在后头跟前,眼见着春秀入了医馆,两个小的才松了口气。
“少傅那头你怎么说的?”沈郅问。
薄钰张了张嘴,“我说你病了!”
沈郅,“……”
又这个烂借口,少傅那么聪明,肯定一眼看穿。
“公子,就是这条街,当时街对面收摊的小贩瞧见了!”黍离解释,“卑职让人去附近绕了一圈,然则昨夜巡城军士太多,脚印和痕迹都十分凌乱,所以没什么线索可寻。”
沈郅点头,缓步走到巷子口站着。
“这个位置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薄钰道,“除了,是春秀姑姑的必经之路!可很多人都知道,春秀姑姑会从这里走,没什么可稀奇。”
巷子口还有些血迹,滴落状,应该是春秀留下的。
沈郅蹲下了身子,仰头瞧了一眼伫立的黍离,“那个人的身高应该和春秀姑姑差不多,否则怎么会伤在手背。若是有身高优势,对方居高临下,应该伤在头部,或者是肩颈部。”
“小公子所言极是!”黍离只顾着找线索,还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薄钰想了想,旋即一道蹲下,扭头望着沈郅,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沈郅皱眉的神色,“你莫皱眉,且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比你一个人窝在心里要好得多!”
说着,他伸手去抚沈郅的眉。
沈郅正在思量,被他这么一弄,眉心皱得更紧了些,当即拂开他的手,“别闹!”
许是觉得无趣,薄钰站起身靠在墙角,无聊的双手环胸,一动不动的盯着沈郅。
“动机是什么?”沈郅嘀咕,“春秀姑姑是个女子,铺子摆在医馆边上,按理说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饶是东都街头那些痞子,约莫也都知道春秀姑姑是离王府的人。”
谁敢动离王府的人?
瞧这场景,似乎是早有预谋。
春秀姑姑的力气有多大,沈郅是见识过的,所以……
“难道是宁侯府的人?”沈郅起身。
瞧着薄钰闷闷不乐的靠在墙壁处,沈郅眉心微蹙,“你站那作甚?”
“免得嫌我闹你!”薄钰撇撇嘴。
沈郅缓步走过去,“宁侯府的人,你熟吗?”
“宁侯爷最怕的就是他们家的夫人,世子孙道贤嘛……废物一个,欺软怕硬。你若是怀疑是孙道贤杀人,我劝你趁早打消这年头,孙家那家伙没这么大的胆子!”薄钰解释,“吃喝玩乐有孙道贤的份,但是杀人放火,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顿了顿,薄钰补充一句,“若是让人来砸铺子,那倒是他的作风。”
所以,不可能是孙道贤?
沈郅纳闷,到底会是谁呢?
“黍侍卫,你派人保护春秀姑姑,悄悄的,姑姑不喜欢被人盯着!”沈郅吩咐。
黍离颔首,“公子放心。只是,你们再不回去,怕是少傅大人……要来找王妃麻烦了!那些借口,瞒不住少傅大人,他太聪明!”
“哈,不知道这次罚抄哪本?”薄钰苦笑。
沈郅揉着眉心,“我……真的,真的头疼!”
一想起罚抄,就觉得手抖。
毕竟薄钰那个憨货,总是偷懒,每次都是没抄两页就各种作妖,不是上茅房就是肚子饿,千方百计的耍赖皮。这点,委实半点都不像薄家的孩子!
此前横行无忌,霸道无理。
没成想褪了一层皮,便是这般无赖!
不过今儿的李长玄,似乎没心思罚他们,因为南苑阁里,还杵着一尊大佛。
言桑和宋留风,一人一个,将沈郅和薄钰拽到边上,“你们两个去哪了?少傅此前大发雷霆,险些亲自去找离王妃。不过现在,他的麻烦比你们的大!”
“公主怎么来了?”薄钰问,“她来找我们算账吗?”
“不不不,是来找少傅算账的!”宋留风轻咳两声,“还是大手笔!”
四个小脑袋凑一块,躲在书房外头看戏,“公主说,少傅此前戏耍她,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是以此番前来,是要找少傅负责的。”
“负责?”薄钰啧啧啧的摇头,“女人让男人负责,那不就是……肚子里装娃娃了吗?”
三人不约而同的盯着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装娃娃了?
薄钰眨了眨眼睛,“难道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