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整个巡城司都出动了,多少人满大街,城里城外的找,郅儿,你到底去哪了?”春秀扭头望着身后,“这两人是哪儿来的?”
沈郅笑道,“捡的!”
春秀轻嗤,“又胡说,打量着糊弄我,捡的能给绑成这样?”
“阿右,你找个可信的人,将这两人送去天牢。”沈郅吩咐,“不许任何人探视,也不许提审,丞相和关太师亦是如此。除非有皇上手谕,否则谁都别想!”
“是!”阿右颔首,手一挥,便让底下人把这两个赤齐的细作带走了。
春秀愣了愣,“似乎很严重?”
“他们干了坏事,我正生气呢!”沈郅撇撇嘴,“姑姑,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担心的。”
“姑姑不怕担心,姑姑只怕你有事。你若没事,姑姑就算操碎心了,也是值得!”春秀轻叹,“郅儿,担心你的人很多,你可一定不能做那些傻事。”
沈郅点头,“郅儿晓得!”
“哎呦,可算回来了!”关毓青冲上来,一把抱住沈郅,眼睛里瞬时下了雨,“臭小子,你可吓死老娘了,你跑哪儿去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沈郅有些心酸,“毓青姐姐,我没事!”
“没事自然是最好的,可你这、这……”关毓青直掉眼泪,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一天一夜……整个心都悬着,焦灼的等消息,焦灼的找人,世上没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情了!
“小姐,您哭什么?人都回来了,是好事!”念秋在旁劝慰。
关毓青哭得厉害,“我这不是高兴嘛!”
“舅舅!”沈郅行礼。
夏问卿的腿脚不方便,但听得外甥的消息,尽了最快的速度赶来,“没伤着吧?去哪了这是?整个东都城都翻遍了,就差掘地三尺!我的郅儿啊,你是要吓死舅舅吗?”
沈郅笑了笑,在夏问卿吃力的蹲下来之后,伏在他耳畔低语了两句。
闻言,夏问卿当即拧了眉头,“当真?”
“郅儿不敢瞒舅舅!”沈郅斩钉截铁的回答。
夏问卿轻叹,“你想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不去问你的外祖父,问我爹呢?”
沈郅一愣,“外祖父?”
“你娘没告诉你,你外祖父曾经位居大学士之职吗?昔年身处朝堂,谁不知道夏大学士,才富五车,博学强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夏问卿站起身。
关毓青知道他腿脚不好,下意识的搀了一把。
两人无意识一对眼,双双红了脸。
沈郅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少傅懂的东西,外祖父都懂,少傅知道的,外祖父肯定也知道!”
“所以啊,你的外祖父抵得上千万本书,不会输给你的少傅和太傅!”夏问卿笑了笑,“皇上知道你丢了,派了巡城司的人,满城找你,你先入宫觐见皇上,我帮你去巡城司走一趟,免得大家空找!”
“谢舅舅!”沈郅行礼,疾步离去。
“郅儿与你说了什么?”关毓青忙问。
夏问卿轻叹,顾左右而言他,“这小子,了不得!”
是不得了。
沈郅进宫的时候,瞧了一眼停在宫门口的马车,“太师府和丞相府的人也在?”
“王爷?”阿右有些担心,“大概是太师和丞相觉得皇上小题大做,毕竟王爷您……”
“也不知道爹当年是怎么忍下来,不怼这些胡搅蛮缠的老糊涂!”沈郅抬步往前走。
承宁宫内。
步棠才知道沈郅失踪了一天一夜,若不是碍于太师和丞相在场,她这暴脾气,定是要狠狠揍皇帝一顿,打量着把她诓进了宫,按在了皇后的凤椅上,就什么都不让她知道了?
真当她是摆设?
“皇上!”丁全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小王爷进宫了!”
“什么?回来了?”薄云崇大喜。
逃过一顿打,甚好甚好!
沈郅疾步进门,“臣,薄郅,叩请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郅儿!”步棠慌乱的扑上去,“郅儿,你去哪了?大家都瞒着我,我委实不知你……有没有伤着?是谁干的?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家郅儿?”
“皇后娘娘放心,臣很好!”沈郅瞧了一眼边上站着的两老头,轻轻扯了扯步棠的衣袖,压着嗓子低语,“姑姑,等我跟皇伯伯说完事,我再去找你,我先对付他们两个。”
“好好对付一顿,尽说你坏话!”步棠低低的说。
沈郅连连点头,躬身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步棠起身,狠狠剜了薄云崇一眼,大步流星走出殿门。她当然知道,沈郅是有要事想说,何况她不懂朝政,在这里待着,只会让局面更糟,而且……也帮不上沈郅。
既然沈郅已经安然无恙,待沈郅来寻她,再问个究竟不迟!
“郅儿,你这是去哪了?”薄云崇问,“朕让巡城司的人,到处找你,可把咱们都急坏了,这不,丞相大人和太师都赶来看热闹呢!”
关山年和尤重对视一眼,皇帝措辞太过精准,让人很是尴尬!是来看热闹的!
顺带,笑话两声:小小年纪当什么离王,稚气未脱,尽闯祸,成不了什么大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