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老头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还不老实交代!”薄云风双手抱胸,“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们困在这里,你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老头眨了眨眼睛,“哎呦,我就是上去溜了一圈,顺便找个宿主,这不得把凤凰蛊给合回来吗?这样吧,宿主也不好找,我们先把凤凰蛊取出来如何?”
“呵,又想哄我干坏事,不上当!”薄云风别开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你要知道,凰蛊一直在你兄长体内,时日长久会耗尽他的心血,毕竟他不是真的护族或者巫族血脉。”老头紧了紧手中的拂尘,“你帮个忙呗!”
薄云风愣了愣,“这倒是!那我二嫂怎么办?”
“我得先把凤蛊拿出来,只要没了凤蛊,这回魂蛊就少了一重保障,回头对付那讨债股,就事半功倍了!”老头笑嘻嘻的问,“这样,可还好!”
“也成!”薄云风想了想,这凰蛊折磨着二哥,委实不是个事,若是一不小心,再与上次这般,忽然变脸,保不齐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思来想去,取了凰蛊是好事。
该取!
“那你去跟你二哥商量一下。”老头抱紧怀中的拂尘,“我胆小,怕你哥揍我……”
“哎呦,你这老鼠胆,还敢让我喊你师父?要不要脸?”薄云风咬着牙,俄而又苦着脸,“二哥抱着二嫂,我……我也不敢,你自己去!”
“哎哎哎,那是你兄弟!”
“还不是你造的孽!”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用了最男人的方式,光荣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石头剪子……布?!
“好吧,我去!”薄云风瞧着自个的剪子,怎么就出剪子呢?怎么能出剪子呢!
薄云岫现在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只是不敢放开沈木兮,瞧着爱妻系着眼睛,封住嘴,恨不能以身相代。
“二哥,我想让师父帮你把、把凰蛊取出来。”薄云风弯腰,腿肚子打着颤,“要不、要不你再想想,要不你当我没说,我……”
“取了吧!”薄云岫垂着眉眼,“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了凰蛊,他就不会再控制不住自己,不会再伤害身边的人。
薄云风愣了一下,二哥这么好说话,那自己这么紧张作甚?
取蛊其实没那么难,但是凰蛊是个例外,就像是不安生的熊孩子,一门心思要住在薄云岫的身体里,赖着死活不肯走,所以想抽离的时候,会对宿主造成一定的痛苦。
比起失去沈木兮的痛苦,其他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薄云风负责看着沈木兮,老头领着薄云岫走进了林深处。
说是看着,其实薄云风哪敢靠近,身上的伤还疼着呢!躲在树后,薄云风时不时的瞄一眼被绑在对面树上的沈木兮,偶尔瞧着林深处,也不知道师父和二哥什么时候会出来?
平素师父也取过蛊,连陆如镜身上的蛊都是师父给勾出来,继而焚去的,按理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一直到了天亮,林深处还是没动静。
瞧着树上绑着的沈木兮,安静了一夜,瞧着也没动静了。
“该不会绑得太紧,给勒坏了吧?”薄云风蹑手蹑脚的走到沈木兮跟前,“二嫂?二嫂你还活着吗?”
伸手探了探沈木兮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薄云风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干什么?”一声低喝。
吓得薄云风慌忙逃回树后躲着,“二、二哥你回来了,我就是想看看二嫂是不是还活着?”且瞧着薄云岫的面色,真真是白得吓人。
“二哥,你没事吧?”薄云风骇然,“你的脸色不太好!”
何止是脸色不太好,唇角亦有未擦净的血色,浑身上下都有些凌乱,瞧着好似脏兮兮的。应该是疼得厉害了,疼得满地打滚了吧?
薄云风知道,若无彻骨疼痛,薄云岫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我师父呢?”薄云风又问。
可薄云岫连为沈木兮解开绳索的气力都没有,瘫软在树下,无力的瘫坐着,能撑着走出来,他已经尽力了。扒皮拆骨的疼痛,那种从血脉里抽离,拆骨抽髓般的剧痛,让他疼得满地打滚。
现在虽然好了点,可是余痛依旧在,现在的薄云岫,随随便便来个人,都能杀了他。
“二哥?”薄云风慌忙凑过来,“二哥你还好吗?”
薄云岫耷拉着眼皮,唇瓣止不住的颤抖,已然说不出话来。
“二哥?二哥!”薄云风骇然。
薄云岫眼前一黑,已然晕死过去。
取出凰蛊,如同要了他半条命……
薄云风慌了,取个凰蛊都这般厉害,那取凤蛊又会如何?瞧着树上绑缚的沈木兮,薄云风满心满肺都是担虑,若是伤及沈木兮,只怕二哥醒转,定要大义灭亲的……
“放心吧,他没事!”老头慢慢悠悠的从林子里出来,脸色也不太好,不见了平素的红润之色,多了几分憔悴和铁青,走路似乎也有些摇摇晃晃的,“现在你去准备一些东西,我休息一下,就帮你二嫂把这凤蛊取了!”
薄云风小心的将兄长扶靠在树下,俄而又问了一句,“凰蛊呢?”
“我收着呢!”老头垂着眉眼。
“能让我看看吗?”薄云风挑眉,“到底是怎样厉害的东西,折磨得我二哥这样铁铮铮的汉子,都疼成这样?八爪虫?至少得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