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兵两口子和杜胜男也都在这里陪着他,看着黎响递给她们的拿积分资料,一向脾气直爽的杜胜男咬牙切齿的说:“你说这人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黎总你相信他,拿他当自己人,才放心把厂子交给他,可他在做什么?用你给他的权力,用你的这些设备和资源,给自己捞外快!这些单子,都是在公司没有备案的,他很聪明,打乱到其他的订单之中,这样工人多做了活都不知道,更可气的是,钱都落在他的手上,把他的腰包给鼓起来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不用这么头疼了!”黎响拍了一把面前办公桌上的电脑,对众人说:“来,你们看看这个!”
众人都站起身,走到了黎响的身旁,黎响站起来,让袁红梅坐在他的位置,自己走到了沙发前坐下,揉着眼睛不言不语。
过了好一会,电脑前的三个人才走回到他的面前,杜胜男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额头,转身跑了出去,听声音是去了财务室,过了一会又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张金卡和一个u盾,对黎响说:“这是以前覃厂长交给我的一张商行的卡,特别交待我放进密码箱的。给了我差不多三年了吧,我都快忘了!”
黎响指了指电脑说:“插上去,查查余额!”杜胜男点点头,走到了电脑旁坐下,把u盾插进插口,一番操作之后,目瞪口呆的看着黎响说:“黎总,跟电脑上的数额正好对等!”
这间办公室是厂长办公室,桌上的电脑也是厂长专用,登陆密码黎响试了三次,最后一次想起了覃律到这里来上任的那一年那一天,把日期输入进去,果然成功进入。
电脑上很干净,像是已经被清理过一样,可是却在桌面上留下了一个excel文档,黎响打开后一看,发现这是一份生产销售汇总表,而上面的客户和数额,就是张淑梅之前在电脑桌抽屉里找到的,没有被公司备案的那些订单合同!
这些订单的利润已经超过了五百万,各项支出都已经在这份表格上列出,用到了哪些方面,还剩下多少存余,都很详细,而最终的存款数额,和这张商行金卡上的数额是一致的!
在张淑梅找到这些订单的时候,黎响其实没有太大的意外,水至清则无鱼,如果覃律在任期间,没有中饱私囊,黎响也不相信,只要不太过分,他可以当成没看见没发生。
黎响从来都不是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脾气,对待朋友,他向来慷慨而义气,就算你对不起他,只要不是触及底线,很容易得到他的原谅。
而且从开始做生意,黎响都不觉得挣钱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向来都觉得,和自己的亲朋一起发财,才是最快乐最有意义的事情。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覃律真的没有中饱私囊,他虽然对厂里的资金有截留,却全都原原本本详细的留下证据,甚至把钱款都分文未动!
“黎总,我们要马上把这张卡里的钱转出来,否则一旦被他想起来,就损失大了!”袁红梅看着黎响一脸紧张的说着,杜胜男也在旁边不停点头。
范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还是黎响把他心中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叹息了一声:“如果他想要这笔钱,早就取走了!”
袁红梅和杜胜男面面相觑,也不得不承认黎响的话是对的。杜胜男有些气急败坏的说:“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黎响也不例外,他现在也感觉自己完全看不透覃律了,他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却在离开之前,做下这些事情?
“我记得,在上个月的月底,覃律曾经跟黎助理打过一次电话,然后就有些情绪不对了,经常在办公室发火,没过几天,他跟管理层的人都吵了一架,然后就不辞而别!”坐在沙发上,范兵想起了一件事,对黎响说着。
黎响马上掏出了手机,给远在京都的黎思懿打了个电话,问她之前是不是跟覃律通过电话,说了些什么。
药枕厂这边的事情整个集团群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因为覃律在离开的时候已经退了群,做为分厂的厂长,退群当然是件大事,然后大家就发现,联系不上他了。
面对黎响的询问,黎思懿也很是委屈,说当时覃律是想问公司的下一步发展,特别是药枕厂这边,是不是要迁。黎思懿告诉他,迁是肯定要迁走的,现在就看柳市理想工业园那边的安排,如果拿牌顺利的话,马上就可以破土动工盖新厂,而就在上个月底,新厂的牌照已经拿到了,这个月就要动工了。
当时听到这话,覃律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然后没隔几天,就传来了他在厂里大闹一场,然后撂挑子不干的消息。
黎思懿怀疑,可能是自己的那番话,直接决定了覃律的离开,因为她也曾听到覃律亲口说过,要把药枕厂进行扩张,增加三条生产线,可现在,药枕厂却要直接废弃迁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