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工果然打来了电话,告诉黎响他考虑的结果是回来可以,但是要答应他几个条件。
其实黎响也明白,林工的负气而走,跟覃律的关系并不是很大,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霍东来。
工程部在一个厂里是很清闲的部门,平时也就是保养一下设备,其他没有什么活要干,工资却不少拿。
霍东来想安排自己的人进来,就挑起了跟工程部之间的矛盾,让覃律也感觉到工程部的人越来越是碍眼,矛盾也越来越深。
后面就直接爆发了霍东来怂恿覃律跟林工的争执,林工一气之下离开了药枕厂。
以前的时候,林工从聚心集团调过来,本身是带着不情愿的情绪的。可是在药枕厂这么多年,谁会没有感情?如果有挽回的机会,他也不愿意离开。
但是要回来,就必须有人能压制霍东来,黎响在听到他的诉说之后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就保证了这一点。
再有一点就是工程部的独立性,不能以车间的意愿去做事,他林工和车间主任是垂直并列的,不受车间主任的管制。
这一点黎响也答应,这本来就是公司的行政安排,只是让覃律给搞乱了而已。
第三点就是工程部对于不属于本职工作的任务,有挑选的权利,想要工程部加班就要给加班费,他们是工厂的技术人员,不是工厂的奴隶。
当初覃律做外加工,工程部要不断的进行设备的调试,这根本不是药枕厂的生产任务,所以面对这种额外多出的工作,工程部苦不堪言,可给加班费的时候又少的可怜,导致整个工程部怨声载道,他们也是最反对做外加工的一帮人,因为他们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却白白增加了自己的工作量。
对于这些要求,黎响全都答应和满足,并且许诺林工回来之后,除了厂长副厂长的命令,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得到了黎响的撑腰,林工于第二天返回药枕厂,也就在当天,这段时间在药枕厂一直工作缓慢,消极怠工的技术人员全都一个不剩的被炒掉,黎响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宣布工程部脱离生产车间,负责全厂机械工程的维护工作,并不单单针对生产车间。
当黎响宣布这件事之后,下面的霍东来脸色难看至极,因为有黎响在,他也不敢当场发作,现在没有了覃律给他撑腰,他反而也有些百无禁忌,反正手底下掌握着八成的员工,他有跟厂长叫板的底气,但是对董事长,他还不敢放肆,因为厂长还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可董事长却掌握着这个厂子真正的生杀大权!
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拼个鱼死网破,毕竟大家都是靠这个厂子来挣钱,不管玩什么手段,不过是从厂里得到更大的利益,把厂子都毁了,那还有什么利益可挣?
而通过林工这件事,也让霍东来明白,黎响已经开始要对付他了!那就来吧,你就算是董事长,又能奈我何?员工都听我的,你敢对我动手,就等于把所有员工都摆放到了你的对立面,到时候厂子将会乱了套,看你怎么收场!
只是霍东来没有想到,林工回来之后,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调试设备,恢复到原来的药枕生产,反而继续生产了一批外加工,让原本想借机挑起员工之间对立情绪的霍东来无计可施,好像抡起了一把大锤却砸在了棉花上,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
黎响在等一个人,樊静!林工回来的第二天,樊静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稍等几天,她正在从京都赶过来。
装义肢的人出门并不像平常人那么简单,机场安检是不让装好义肢通过的,只能卸下来装进袋子里。
樊静不愿意那样做,高铁也有类似的检查,所以她就买了普通列车的卧铺,到达禹镇要三天两夜的时间。
第三天晚上,黎响带着范兵两人一起去禹镇火车站,将樊静给接了回来。
在出站口闹了个笑话,黎响左等右等没有见到人,还以为自己错过了或者是火车晚点了,没想到一个时髦女郎径直走到他面前拍了他肩膀一下,要不是樊静主动开口说话,黎响根本就没认出来,这个看起来时髦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曾经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忧郁少女!
其实樊静装上义肢站起来之后,他不是没见过,只是那时候的樊静,是一个刚刚经历了感情创伤和婚姻欺骗的可怜女子,面容憔悴,精神萎靡。
这才过了几个月,樊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完全就是一个阳光靓丽的女子,简直有种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也难怪黎响认不出来!
“饿了吧?带你去吃点东西!”面对着樊静,不管两人曾经生出过怎样的误会,可黎响始终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油然而生一股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