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王驾崩,举国上下都挂起白巾和白灯笼,在陈楚王出殡的那天,不少人都跪在路边哭泣。他们都知道,陈楚王是个很好的皇帝,为他们百姓做了很多贡献。
而在两天前,陆知修拿到了小德子私下给他的空白圣旨。
小德子对陆知修笑了笑,说:“陆将军,这是皇上生前让奴交给您的。皇上还想着那天若是您肯说出那句话,他就给您您应该得到的一切,但是……”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因为他知道陆知修会懂得的。
陆知修挑眉,他当然知道小德子的意思,那天他犹豫的时候就想着陈楚王到底是单纯想听他叫一声父皇?还是有一个坑等着他跳?
果不其然,看小德子这样子,他那天猜对了。
“这空白圣旨是为了陆将军您以后的安危。”小德子提醒陆知修。
太子在陈楚王病危时就处处针对陆知修,朝廷上下都知道陆知修是太子所不喜的,大家的态度一下子就微妙了起来。但又因为陆知修手握重兵,大家都是持着中立的态度。
“无事,你先回去。”陆知修收下圣旨。
小德子点头,恭敬地对陆知修行礼:“是,那奴就退下了。”
等小德子下去后,陆知修把一切事都安排完来到了梧酿楼的一雅间里。
“将军,您来了。”坐在中心处穿着暗红色长袍的男人站起来,他刚想行礼就被陆知修阻止了。
陆知修摆手,说:“什么事?”
他坐了下来,看向这个在朝廷中正被太子重视的红人左安,没错,就是当年那个被九皇子讨厌的新科状元左安。
左安坐下来,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眼陆知修,恭敬地说:“将军,如今太子已经知道了您的真实身份,他已经对您起了杀心了。”
陆知修倒是没想到陈楚王把原主守得那么实的身世竟然会被泄露出去,他转念一想,看来能把他身世查得通透的也只有男主了。
果然,清巳这一年没什么动静,原来最后的招在这等他。
左安看到陆知修没有表态一直沉默着,以为陆知修并不想反抗太子。他心下一急,瞬间对着陆知修半跪下来:“将军,您为陈国做的一切我们心知肚明,若是没有您,陈国又怎么会成为第一强国?只要您的一声,我们为您必定为您夺回这本该属于您的天下!”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这是今天太子和我商议的事,就是想要铲除您啊!将军!”
陆知修没有接过那张纸,而是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水给左安,说:“先起来再说。”
左安深知陆知修的性子,软硬都不吃,罢了。
他无奈站起来坐回位置上,等着陆知修的后文。
“此事我自有主意,你先回去。”陆知修与左安对视。
左安握紧手心,他复杂地看着陆知修,想要劝说陆知修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退了下去。
就在他推开门出去时,忽然有个人冒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吓了一大跳。
“你……”左安定眼一看,才认出眼前之人是时常跟在陆知修左右的人,他记得好像是叫南渊。
现在的南渊早已不是几年前那个懵懵懂懂的人了,他学会了人类的喜怒哀乐,知道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他的眼里依旧还有当初的天真单纯,但看起来却那么遥远与疏离。
南渊直接走进隔间里,眼里的冷漠与疏远瞬间消失不见,黑黑的琉璃瞳只倒映着一人的身影。
“陆知修,你说好的要带我去玩的!”
陆知修抬眸,淡漠地说:“嗯。”
“那你为什么又来这里?每次来这里都会丢下我。”南渊有点小抱怨。
左安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仿佛他与他们隔了千里,他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根本迈不进里面一步。
他那双从见到陆知修就很光亮的眸子渐渐的暗淡下来,他微张唇,最后默默走出了梧酿楼。
南渊瞥了眼左安的背影,轻轻地哼了一声,想要夺走陆知修的注意?没门!
他趴在陆知修的对面:“说好的带我去游遍武隆大陆的,这次可不能拖了。”
“会去的。”陆知修站起来走出去,南渊也紧跟着他。
“那行,我可是记住了。”南渊扯着陆知修的袖子走。
是夜,陆知修去了一趟皇宫。
太子把陈楚王的后事都处理完了,和各个大臣商议好在四天后登基。
他此时正在处理前段时间堆积下来的公文,就听到胡公公上前跟他说:“殿下,陆将军求见。”
太子皱眉,陆知修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
“让他进来。”即使再怎么不喜陆知修,但表面功夫他还是要做的。
“见过太子。”陆知修抱拳。
太子微笑:“陆将军,夜深人静,有什么事不可以明天上朝再说?”
陆知修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说:“物归原主。”
“这是!”太子仔细一瞧,他猛地站起来,然后发觉自己有点失态后缓缓坐下。他暗暗观察陆知修道:“不知陆将军这是何意?”
陆知修把虎符随手丢到了太子的桌前,说:“臣,要辞去将军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