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确定你所说的话是真的?”
“活人说的话未必有人会相信,但死人所说的话一定会有人相信。”
“你说来听听。”
“泰山注定会分崩离析,因为他们谁也不相信谁;何不理一直在夹缝中求活,是因为他一直都有利用价值。有些事情何不理也说不清楚。因为,就算他能说得清楚,他也不会说,等他说得清楚了,他就死了。”
“你能说得清楚?”
“我不能,因为就算我能说清楚,你也未必相信。但是我知道有一种方法能够说清楚。”
柳长风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只要你们帮我带个口信。”
“到顺天府么?恐怕你活不到救兵前来。”
“柳长老果然是明眼人。石文义乃有勇无谋之人,匹夫也。以他的威望和手段,根本掌控不了局面。刘长老只需将他反水的消息传到三公庙,自然会有人来救我。”
“你们内讧,对三公庙来说是个好消息,我少不了要去通风报信,这件事情我应下了。”
刘化凤瞧了陆一白一眼,说道:“柳长老所疑惑的事情,我也能猜到大概。当年杀手阁极盛一时,可能进入杀手堂的人却寥寥无几,仅有十个人而已。而且进入杀手堂的人还有一个奇怪的要求,那就是必须无牵无挂,不能有任何儿女私情。那十大杀手之中,有一位女流,她与另一个杀手暗生情愫,生下来一个男婴。”
陆一白听到这里,一颗心调到了嗓子眼,双腿也险些站立不稳,隐隐觉得刘化凤口中的婴儿说得就是他。
“按照杀手阁的规矩,那个男婴应当被溺死,那两个杀手应要被杀手阁除名。不知道为什么,河溯大仙并没有那样做,他不仅没有将那两位杀手除名,也没有杀死那个婴儿。他说这或许就是天意,那个婴儿就是杀手阁的继承人。从那以后,没有人知晓那个男婴的去处,直到杀手阁冰消瓦解。”
柳长风长叹一口气,说道:“不错,这十五年来,至少有几十人,都说自己是杀手阁的传人,可苦于当年知晓此事的人无一幸存,这件事情也就成了无头悬案。”
“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杀人谱始终没能现出江湖。直到数天之前,我接管了东厂,在昔年杀手阁的案卷里面,才找到了蛛丝马迹。原来这正是杀手阁的高明之处。没有人知道谁才是杀手阁真正的传人,或许,那个男婴自己也不知道。”
柳长老听了这话,立刻火冒三丈,低声叱呵道:“既然你也不知道,又如何说得清楚?你莫不是在诓弄与我?”
“柳长老莫急,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交开玩笑。杀手阁传人的秘密只在那本杀人谱里面。”
“哼,我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那本杀人谱从未现出江湖,我又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相信杀人谱里面有极厉害的武功,但杀人谱未必是一本书,有可能是一堵墙,也可能是一棵树。这么多年了,你虽然离开了泰山,却并没有离开三公庙。所以,你一定是在保守一个秘密。虽然我不知道陆一白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婴儿,但是我知道,杀手阁真正的传人一定能读懂你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那才是指认继承人的唯一方法。”
柳长风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