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救济极大可能惹上麻烦,或者会因为对方人数太多,发生被抢夺一应的事。他们赶路,谁都不愿意横生意外才对。
萧幼宁目光随着马车奔驰移动。她不知自己是多疑还是什么,总之对护卫的反常感到不安,何况这几天,同行这几人态度越发怠慢。
“圆果……”萧幼宁收回视线,想要说她们得提高警惕。
“小少爷,我们今晚只能找个村子落脚,这路上没有客栈驿站,也赶不到最近的县城。”
外头响起护卫的声音,圆果闻声撩开帘子问:“是前头那个村子吗?离县城还有多远?”
“起码还有半天路。”
护卫懒洋洋应了一声。
圆果皱了皱眉头,转头宽慰萧幼宁:“姑娘,农家人都朴实,我们花点银子,应该会愿意让借住,不至于要露宿荒野……”
萧幼宁忽然探手,紧紧攥着她胳膊,把人拉到跟前,低声说话。
很快,一行人到了村口,护卫先跟守在村口的一个壮年说几句什么。
萧幼宁在帘子缝隙见到那个壮年往马车方向瞅了几眼,慢慢露出笑,然后就点头让出路给他们进去,嘴里还念叨着:“最近外头都是流民,我们都得轮流看着。”
等马车进到村子里,跟着一块进来的壮年朝边上的屋子喊了句刘二家的。
一个青年就从屋子里跑出来,萧幼宁在这个时候下车,壮年在边上跟护卫说今晚就借住刘二家。
“他大伯一家都搬县城里,留下一个院子。今儿还有别人投宿,也住那,空屋子多,能住下。”
刘二皮肤黝黑,身形不太高,但体格一看就是力壮的,扯着嘴角笑。在看到萧幼宁的时候,视线还停留许久。
萧幼宁站在圆果身后,被那种赤|裸裸打探的目光看得不舒服,把头垂下。
从进村子,她就发现但凡看见的男性,都是和这两村民差不多年纪的青年,至于其他人……萧幼宁用余光往边上扫,发现并没见到其他什么人。
听到动静好奇出来看的都是男人,不过能隐约听到有小孩子哭的声音,还有妇人哄慰声,应该是妇人都在家里了。
在萧幼宁暗中打量四周时,护卫跟刘二谈好,跟着刘二往隔壁的院子走,圆果忙拉着她跟上。
刘二边走还边说:“今天也是巧了。最近流民多了,不太平,路过的人都少了。来来,就这……”
一行人被引着进了用篱笆栏着的院子,往朝东建的三间房子去。
刘二又开始唠叨:“主屋被先来的那个道长要了,你们就将就这屋子,里头被褥什么都有的。”
道长?
萧幼宁和圆果脚步都停顿了一下,朝主屋那边看去。
兴许是那边听到动静,里头的人正好开窗,露出一张圆果再熟悉不过的脸!
“这不就是驿站见到的那个……”那个没礼貌的扈从!
圆果瞪圆眼,小声跟萧幼宁说。
萧幼宁也觉得有点太神奇了,一路上没再遇见,居然在这儿再遇到。
剑音看清楚几人,很快就把窗子再关上,神色再冷淡不过。
圆果见他冷着脸,无声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什么狗屎缘分。
主仆俩进到屋子,剑音那边已经跟叶慎郁闷地说:“五爷,怎么那么赶巧,那个萧姑娘居然也到这里落脚,萧家的护卫眼睛用来出气的吗?”
叶慎手里捏着串血红的珠子,眼皮都没抬:“再煮壶茶去。”
剑音一噎,拎起水壶出去打水。
他们五爷还是嫌弃刚才煮的茶味道不好。
萧幼宁那边刚坐下,就听到要离开的刘二声音响亮和人打招呼:“你这又是上哪里,马上天黑了,这村子路也不好走。”
“我再去打壶水。”
有人回答。
圆果听出是剑音的声音,偷偷从窗子缝隙往外看。
刘二盯着剑音手里的水壶:“拿木桶啊,这能打多少水。”
剑音没说话,径直走了。
“怪人。”圆果嘟囔一句,走回到萧幼宁身边说,“姑娘,这里有些奇怪,但刘二他们看着就是庄稼人。”
虽然壮实,可走路姿势不像练武的。
刚才在马车里,萧幼宁跟她说了一些话,她就一直警惕着。
萧幼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感觉有点不对。”
正说着,外头又起动静,圆果当即再走到窗边,见到是谢护卫往外去。
圆果就把窗打开:“谢护卫,能劳烦你们帮忙打点水吗?”
谢护卫停了一下,回头指屋子:“你跟他们说,我要把马牵外头吃草,喂一喂。”
坐着的萧幼宁当即抬头,瞳孔深处有情绪翻涌。
圆果没发现她的异常,跟她说:“姑娘,我去隔壁跟他们说,然后问问晚饭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