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喜欢阿因跟别人在闺房里谈事情。”陶珏掰过她的脸,认真道,“以后只能跟我谈。”
荣呈因红着脸憋了半天,总算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
“无耻——”
“哈哈哈哈,是无耻,往后阿因做了东郡王妃,我还有更无耻的。”
妖孽,真的是妖孽。
荣呈因紧紧盯着他,看他玩世不恭的眼里倒映着的全是自己的身影,仿佛他的眼中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陶珏很可怜,她向来都知道。
他总是这样孤零零的,将自己包裹起来,不叫他人触碰到自己。
从前看到这样的陶珏,她只会炙热地迎上去,似一团火一般去温暖他。
可现在呢?到底是什么变了?
陶珏的眼中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可她荣呈因,好似已经失去了温暖人的勇气。
她现在对陶珏,除却满心满眼的利用,还剩下什么呢?
她自己都不敢想。
陶珏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想接近荣呈因,苍南山过后,没有她的日子真的太冷太冷了。
荣呈因看着他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轻轻动了动手指,指腹摩挲过手背,留下一阵酥麻。
可惜煽情归煽情,正事不能丢。
荣呈因问他:“你抓走他,只是不乐意他进我房间?”
“嗯。”陶珏闷闷道。
“放了他吧,好不好?”荣呈因歪头,眼睛自下而上注视着他,与他对视。
陶珏别开了眼,“他现在在官府手上。”
“在官府手上,你就动不了了?”
“嗯。”
荣呈因挣开他,“那我自己去官府走一趟。”
陶珏皱了眉头,“你那么在乎他做什么?”
“人家还不是受我牵累才进去的,我不去救他,这说的过去吗?”
眼看着人就要回去,陶珏嘴里突然吐出两个字——
“晚了。”
荣呈因果然回头。
陶珏就那样站在她面前,披了春日午后恰到好处的阳光,闪闪如故。
可经他口说出的话,从来都与他这般的翩翩模样不符。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不要去救他。”他说。
荣呈因不解,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就非得将崔启送进大牢不可?
这回不用她赶,陶珏自己便走的飞快。
她愣在后门处许久,直到负责采买的小厮推着货车回来,才叫醒了她。
她回过神,给搬运的小厮先让了道。
小厮却以为她是要出门去,便告诉她:“将近日落,小姐还是莫要出门的好,近来外头不太平。”
“是啊,方才回来的路上,还听说狱里有个犯人,今早刚关进去的,午后便逃脱了,闹得大家是人心惶惶。”另一个小厮搭腔道。
荣呈因闻言,心里一咯噔,一手扶着门框问道:“今早进去的?叫什么名字?”
“那倒不清楚。”小厮摇着头,“只听说是个书商贩子,卖了朝廷禁书才给抓走的。”
朝廷禁书,书商贩子?
荣呈因不小心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台阶。
“小姐小心。”两个小厮惊呼。
荣呈因堪堪扶住门槛,摆了摆手,赶紧进了门去。
红雨就候在不远处等着,见着人回来,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
但荣呈因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抓着红雨的手,浑身颤抖的厉害。
红雨担忧道:“小姐?”
“今晚,今晚找人盯紧了院子围墙,崔启他逃出来了。”
“什么?”
荣呈因脸色苍白,“照我吩咐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