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那一眼,就像看到了那跟坚定的浮木。
或许那份友情来的有些一厢情愿的牵强,但她依旧无法遗忘。
她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只知道想保护他,保护自己的脆弱。
小小的她把自己真实的样子给他看,不是自虐不是孤僻,而是无力和脆弱和她的难过。
她对他说起自己的以前,只是希望他能不要把她当成怪物,而是把她当成朋友。
至少……陪陪我吧。她的眼里流露出无声的渴望。
他也许亦是富家公子,刚开始和她一样对这环境透漏出无声的排斥。或许是因为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孩子太难得,或许是怜悯她,他真的和她成了朋友,对她好极。
他像在暴雨里的给她撑起一把伞,阻挡住铺天盖地的生冷雨点。
她在认识他后的夜晚想要又一次练习时犹豫了,最终回到床上睡下,她不想自己自虐一般的景象吓到隔壁的他。
那时候的她如此卑微,男孩之于她就像一道遥远的光亮,温暖明亮,她那时连存活都困难,却忍不住追寻光来的方向。
后来她长大,被一群人利用来利用去,她本想逃开,可当她知道安园的存在,她留了下来,一旦掺进这些事里,再抽身便难上加难。
别说十年,再有十五年,二十年,三十年,她也忘不了放不下父母童年七年相伴,如果爸爸妈妈给她留了什么东西,她就算拼命,拼的遍体鳞伤,也会找回来。
更别说是父母未来得及送出的礼物,是她的家。
她的心逐渐变冷变硬,心防从围墙铸成长城。
每当她接近黑暗与崩溃的边缘,男孩的音容样貌就会出现,抽丝剥茧般的唤起心里仅剩的光明与温暖。
家,是支撑她活着的信念。
他,是让她好好活着的信念。
安浅的童年开始像是完美的星空,可后来被狠狠划了一道的星空里,有了银河。
啊,早上空气真好,呼~安浅走出房间,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安浅揉揉眼,睡眼惺忪的往楼下走去,一直走到客厅里。
安浅停下脚步在原地站下,身后也立马没了脚步声。
两天了,已经两天了。
安浅十指用力紧握成拳,恨不得给身后的人一拳揍趴下,魂淡!跟着我做什么!
忍。
安浅背着手走进安园深处,东看看西看看,顾盼间神色悠然,像是游玩。
悠然的一个拐弯后,她撒腿就跑,快的像阵风,让跟在她身后的四季望尘莫及,一阵唏嘘。
跑的真是快。
算了,不跟了,打道回府。四季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他坚信,就算他爬着,也比安浅跑着快。
至于她能不能找到回来的路……反正在安园不会走丢就是了。
这边安浅一个人七拐八拐的跑着绕了许久,停下来后看到身后没有人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