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里已经是傍晚了,夏天黑的比较慢,太阳还挂在山头,红彤彤的一片。
刘大爷领我去了他家院子,墙头不高,刚好能瞄到对面院子的场景。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无头女人点着脚尖站在院子中间,她苍白的脸色里带着一丝铁青,一手抱着脑袋,另一手拿着瓢,从盆里一勺一勺的舀水往头上浇。
盆里的水被血染得通红,可她好像浑然不知,凹陷的眼眶里眼圈发黑,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院墙这边。
我感觉手心里全都是冷汗,脊椎骨窜起一阵凉意,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刘大爷喊了我一声,我才从恐惧中缓过来,用力的喘了几口气。
以前不是没见过脏东西,但那个时候老爹在场,也没感觉怎么害怕。现在老爹走了,我自己处理这档子事,免不了有些头皮发麻。
刘大爷问我:“沈小仙,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把箱子放下,从里面取出裹尸布和猫皮手套。
和狗不同,黑猫属阴,在我们这边有一种说法,尸体要是被黑猫碰了,立刻就会诈尸。
所以这黑猫皮做的手套,可以遮盖我身上的阳气,这才可以让我一个活人和鬼接触。
准备好后,我扭头和刘大爷说道:“一会儿我去那边院子,你看好门,别让人进去。”
刘大爷点头,说一定会看好。
绕到外面,推寡*妇家院子门的时候,我的腿肚子还有些打颤。
用力咬了下舌尖,剧痛在口腔里弥漫,还带着淡淡的咸腥味,我才回过神来,取下脑袋上的狗皮帽子,迈步走了进去。
经过门槛的时候,一阵彻骨的凉意从脚底板升起,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我口中呼着白气,快步走到寡*妇面前,她转过身,怀里的脑袋正好对着我。
这一刻,她脸上五官浮动,扭曲,露出一种特别诡异的表情,用乞求的语气说道:“求你帮帮我把头接上。”
虽然她张嘴说话了,可声音却很缥缈,不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寻常人遇到这一幕肯定腿都吓软了,但我反而逐渐冷静下来,脑袋里浮现出老爹平时和脏东西打交道的场景。
小心翼翼的,我从她怀里接过脑袋。触及的一刻,我好像摸到了一个冰块,又重又冰,一会儿工夫手就冻僵了。
在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发黄的裹尸布铺在地上,指着说道:“你先去那边躺着,我帮你。”
她闻言,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过去,躺平,不动了。
这一步看似简单,实则凶险无比,如果她有害人之心,在我接过他脑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她已经自己洗过头了,倒是省了一些功夫。
走到裹尸布前,我半跪下来,从箱子里取出一根只有一寸长,头发丝细的缝尸针。然后取出细的几乎肉眼看不见的麻线,穿过针眼,将寡*妇的伤口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