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台车上都装得满满的,大家把能够带的东西都尽量带上,此去一路上还得有许多天,谁也不知道这其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爱怜的车上也放满了东西,她自己不缺这些东西,但是也尽量帮着他们带一带,家仪坐在她的车里面,大家已经出发,出了镇子。他们不知道的是,两双眼睛看着他们离开,正是那个逃跑的男人,和被他堵上嘴的小欣,在爱怜他们进镇之时看到的那个二层小楼的二楼窗前,看着他们一行车队离开了。
男人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饰,他最恨的还是那个中年女人,不是他的话,他也不会被丢在这个破镇子上。他拽着小欣回到了他们之前住的那个酒店,大门一关,这里又是他的天下,只是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吃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小欣便成了他的撒气筒。
出外战斗,他胆子小,怕死,他不敢,可是折磨一个女人,却是再顺手不过了。
其实如果他想走的话,完全可以离开,剩下的那几台车的车钥匙都在酒店大厅的吧台上放着,爱怜、明东他们并未拿走,油箱里面都还剩下点油,他如果勤快点,把它们都抽到一台车里,也够他离开小镇了。
但是目前他没这个想法,他有些不敢独自上路的。
他们如何,爱怜这一伙人并不关心,车队向着东城方向行进。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看到了加油站和服务区,只是这里晃荡着二十多个丧尸,还有几辆车停在那里。看样子这些丧尸里面就有之前的幸存者,想要冒险加油,却成了丧尸的一员。
头一个月的丧尸是很好杀的,只是人类的恐惧能让人的战斗力降低无数倍,这些人不是死于打不过杀不死丧尸,而是因为他们的恐惧。
他们一行人也是二十多人,远远的便停下了,老弱留在车中,年轻人,包括女生都要拿着武器出来战斗,司慧娇小的身影也拿着一把西瓜刀冲了过去,一边尖叫着,一边挥刀砍向丧尸,全无章法。
爱怜好笑又无奈地守在她的附近,一边拿着长刀砍瓜切菜地砍丧尸,一边大声对司慧喊道:“砍他们的脖子和脑袋,身上没用”,反复的喊着,司慧终于连蹦带跳地掌握了点要领,在大家把所有丧尸都解决了之时,看到司慧正对着已经倒地的丧尸反复地砍着,那丧尸的脑袋已经烂成了一堆。
她‘啊啊——’地叫着,闭着眼睛砍。
大家凑过来都好笑地看着她,终于胖子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司慧,别砍了,早死了”。
没听见。
“司慧,别砍了,丧尸早死了——”
“啊——?”司慧这回才回过味儿来,呆呆地看着地上被她差不多剁烂的丧尸,然后转身后旁边跑去,然后开始‘哇哇’吐了起来,早上吃的早饭,全吐出来了,半天没缓过来。
所有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好笑。
司慧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不想拖大家后腿,所以她也下定决心必须学会杀丧尸,小姑娘从头到尾都是一股气支撑着,这会儿才反过味儿,结果吐完之后,人都软了。
爱怜和家仪把她扶了起来,又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她漱了漱口,又用水把脸洗了洗,把迸溅在脸上的脏污洗掉之后,找了件衣服,把全是血肉脑浆的衣服换下,丢掉了,换上件干净的,人才好了些。
“周姐、家仪——哇——”缓过来的小姑娘‘哇哇’大哭起来,一直哭睡着了才安静下来。
和平年代的小姑娘,一直都是家里的乖乖女,如今却强迫着自己长大,这落差十分巨大,也难怪小姑娘一时之间情绪崩溃。
家仪平时就像个男孩子似的,虽然她也强迫自己杀丧尸,但是却可以强迫自己适应下来,心理素质相对来说已经很强大了。
虽然脸色也十分苍白,但是还能照顾司慧,家仪把司慧放在车后座上睡觉,她来到副驾驶上,爱怜也把车开到了加油站把油加好。服务区中还有一些物资可以收集,而且那几个被扔在这里的车,还有一台完好无损的奥迪q7和一台霸道,两台车都很大,大家又把两台轿车上的东西移到了这两台车上,这下子车队中再无轿车了。
所有的车加满油,还带了好几大桶汽油带上,以防万一。
大家上厕所,打扫完自己的事,都纷纷上车,继续赶路。
司慧这回就留在爱怜的车里,人还昏昏沉沉地,头下枕着一个抱枕,正睡着。家仪坐在副驾驶,和爱怜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
爱怜对这两个女孩子都挺喜欢,比起自己那个便宜女儿可是强上百倍了。
“周姐,你说我是不是根本就不像一个女生?”家仪靠在座位上,脑袋半侧着,目光茫然地看向车外。
“怎么会这么说?”爱怜声音温柔地问道,家仪觉得爱怜的声音能把她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抚平了。
“我家里四口人,我父母,加上我和我妹妹,我妹妹从小心脏就不好,她从不敢和小伙伴们玩,我只比她大两岁,别的小朋友总骂她是个病秧子,小孩子们永远不知道,那些话对我妹妹是多大的伤害,我说不过那么多人,便和他们打架,那时候我总想着,谁骂我妹妹,我便打谁,打得他再也不敢骂,可是每次都是妈妈带着我去给人陪礼道歉,然后回到家时,妈妈关上门掉眼泪。
我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可是我没办法保护妹妹,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次妹妹被气得发病后,我都自责的要死,就又出去打架,揍他们,哪怕我自己也是遍体鳞伤,我放下话来,谁要是回家告状,我便接着揍,渐渐的没人再敢告诉家长,也不敢再骂我妹妹。
但是妹妹还是没熬过十三岁,到底病发走了,我从小就很少哭,哪怕浑身伤痕累累,可是妹妹没了那天,我抱着妹妹那瘦小的身体嚎啕大哭,她为什么要走?我为什么不能保护好妹妹,那一年我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