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阳不甘心,又不得不说出这两个字,他向侧面退一步把路让开,身上的精气一瞬间散掉,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呵呵…呵呵…”
手里还拿着枪的柳青青,刚从鬼门关上逃过一劫,她脸色也白了,连嘴唇都是白色,缓缓扭过头,又看向刘飞阳,就这么看着,几秒之后,她略带委屈的说道“你手上只有一枚硬币,那是你留着保命用的!”
从见到齐青钢玩硬币,这犊子练了一年多时间,百步穿杨太夸张,五米之内可以说指哪打哪,并且已经玩到出神入化,只是他技术还不成熟,快速出手只能用一枚,连续两枚,他才刚刚开始练习。
“滋啦啦…”
她话音落下,天花板上这才迟到的落下一道灰尘。
“兜里还有!”
刘飞阳缓缓回道“因为有只有一次把握,所以只敢让你给我三秒钟时间...”
他有把握,并不是比子弹快,而是能确定比柳青青开枪前一秒出手。
柳青青见这张脸庞已经不再看自己,缓缓把枪放下,深吸一口气,把要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迸发出一个字“走!”
她说完,率先从刘飞阳身边越过,四位黑衣人紧随其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现在所有人都不希望她离开了,哪怕是面对大先生,也希望她停下来,就这么望着她,背影消瘦、还有一些颓废。
“刷…”
她走到门口,一手抓在门把手上,身子确实停住了,一双眼睛渐渐布上浑浊,她顿了几秒,前所未有的铿锵有力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她说完,不顾任何人感想,拽开门毅然决然的离去。
婚礼是繁花似锦,现在是满目疮痍。
“散了吧…”
刘飞阳摆摆手,空灵说道,双腿如灌铅般沉重,沿着刚刚柳青青走过的路,步履蹒跚亦步亦趋的离开。
“咯吱…”
这三米多高的木门发出刺耳噪音,他从门缝中挤出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沿着步梯走下来,那些服务员哪里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还在打招呼,可他耳中已经听不见声响,走出楼门,站在台阶上向前看,面前的路上车水马龙,路边的行人熙熙攘攘。
这个世界,从不会任何人而改变,也从不会停止运转。
走下台阶,走到车旁坐上去,开着车向出租屋里进发。
他在路上的同时,柳青青也在路上,她被两名黑衣人夹在后座中间,已经上了高速公里,正在向省会进发,但她的眼睛始终看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好像在想看到刘飞阳的那一幕。
其实她没对任何人说过,刘飞阳第一次看到她,是坐在张腾捷达车的后座。
而她第一次看到刘飞阳,又何尝不是那个时候?
准确的推算下来,是在刘飞阳看到她之前,她就已经看到了刘飞阳,她记得那天阳光明媚,张腾带着自己去找吴中,谈要酒吧的事,在去的路上,前方突然出现个身穿军大衣带狗皮帽子的身影。
步伐很快,腰杆很直,走的过程中还想要跳起来,这人心中应该充满喜悦。
让她本不愉悦的心情散了很多,她看着前方这个讨喜的身影,竟然笑出来,没有鄙视、没有玩味、也没有现在的混杂,只是觉得喜庆。
越过这个身影的时候她没看长什么样,因为那天张腾刚刚跟她说过“要不然你搬我家来住吧”
就是这句话从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她没想到被仇家围砍都没服软的蛤蟆哥,居然能用这种方法报答自己,让她对男人彻底绝望了…
所以也不在乎那个军大衣的主人长什么样,长的貌如潘安,也逃不了裤裆那点事,让她作呕…
她还在路上,刘飞阳已经到家了。
面色呆滞的坐在安然床旁,就这么看着这让什么时候都能让他平心静气的脸庞,那么美,那么清纯透彻,此时的安然睡着了,呼吸匀称,脸色红润,头发还被染成了淡淡的亚麻色,在夕阳下时,她比太阳还要美轮美奂。
整间房只有他们二人,很静。
刘飞阳抬手抓在安然的手上,安然的手不如寻常女孩那么软,这是长时间做家务留下的后遗症,但如羊脂白玉般的肤色是无法否认的,晶莹剔透很是诱人。
他就坐在这看啊看,看啊看。
已经不知道是几点钟,只是知道天已经黑了。
他嘴里缓缓嘀咕道“起来吧,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
安然的眼皮好像动了一下,手也好像紧了一点。
而正在这时,就听“叮”的一声。
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泛出一阵围观,上面是一条信息,号码是一串乱码,并不是寻常电话号。
安然好像听到这声,一切又恢复如初。
刘飞阳拿起电话,点开信息,只见上面写道“喜欢柳青青?可以…”
“卖你,两亿八千万”
落款:大先生。
ps:感谢丁大哥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