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谢七执拗地拉着他的衣袖,可终究变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谢七有时候会想当个普通人也挺好,至少做梦的时候不会累,不会伤心。
——“你真的要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他欺负我们殿,明明错的是他,我……”他嘴笨,总是讲着讲着自己就跟自己急了起来。
那人却把他定在了原地,说:“你不用去,我替你去。”
谢七很后悔,后悔当时为何总是迟了一步,他还想说的是,他听见有人要对那人不利,才想借着由头去讨个说法。
那人的背影再次消失在谢七的视线中……
“景安!”谢木佑猛地坐了起来,腰还没伸直,头顶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手掌上,而护住他脑袋的大手撞到了上铺床板上。
“我说小祖宗,这是火车,你这么碰上去,脑壳碰坏了怎么办?”景安的话似乎带了点方言,大约是在火车上天南海北的人传染给他的。
“你还在?”
黑暗中传来景安没好气地声音:“我敢不在吗?你快把我衣服给扯烂了。”
谢木佑低头没吭声,耳根却隐隐发烫。他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来得太莫名,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他再一次想为那人做点什么却又失败了而已。却让他再一次梦见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你刚刚叫我什么?”
手刚要按上开关的景安顿住了,其实他刚刚也没想那么多。按说他们的关系,怎么样都不会轮到这样的称呼,可脱口而出后却又觉得挺顺耳。
“小祖宗,怎么着,有意见?我半拉身子都被你睡僵了,你还跟我计较个称呼?”
谢木佑低笑,他怎么会有意见?
不过是,许久未闻,分外思念而已。
不过下次再出来玩,可不能坐火车了,也不知道景安没事的时候捣鼓了些什么学到了这么多奇怪的强调。
包厢里的灯亮起时,谢木佑已经恢复了冷静自恃,除了左边那侧压着睡的脸有几道红印子外,仿佛就像是从冰山走下来的人一般。
景安撇了撇嘴,都是假象。
又忍不住想起之前谢七在睡梦中丝毫没有安全感地扯着他的衣袖,景安的心头就痒痒的。
可因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正想着,门就被敲开了。
早上认出他们又把其他人都招过来的女老师手拎着酒瓶子,倚在门上吃吃地笑着:“喝!”
或许是景安脸色太难看了,她后退了几步又醉醺醺地依歪在墙上:“喝!”
景安咬牙,这都什么事啊,然后他就发现过道上醉倒的不止这一位女老师,还有不少前同事也都在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