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家门,梁妍熙发现江曼尼好像出门了,家里空无一人,梁妍熙不禁松了一口气。
想起出门前江曼尼的那个要求,梁妍熙不禁红透了脸,要不是何騏突然受了伤,她们现在应该早就发生关係了吧?
「你一个人住吗?」何騏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江曼尼好像并不在。
「不是,曼尼应该出门了,她老是喜欢乱跑。」
「曼尼是谁?」
「哎,说了你也不会知道的。」
「你告诉我嘛。」何騏一脸痛苦的扶着头说,「哎呦…你不告诉我…我的头…好痛……」
「你没事吧?」梁妍熙吓了一跳,赶紧把何騏搀扶到沙发上坐好。
「我没事…你如果告诉我曼尼是谁的话…我应该就不会痛了……」
梁妍熙心想,刚才医生有吩咐过尽量不要让何騏受到刺激,现在还是顺着她一点好像会比较好,反正她都已经失忆了,讲了什么她应该也听不懂吧?
「曼尼,是我的姐姐。」梁妍熙神色凝重的说道。
「啊?还真的是…」何騏愣了一下,赶紧改口说,「呃…我是说…真的假的啊?」
「嗯,只不过不是亲姐妹,她是我爸的前妻的拖油瓶女儿,我爸和前妻离婚后,曼尼就还是跟了母亲,嗯…这样说好像有点复杂,总之,她和我是没有任何血缘关係的姐妹,我们偶尔会见见面,一年大概五六次吧,其实见面次数也不算多,直到发生了那件事以后…」
「什么?」
「直到她发病的那一天。曼尼以前也是艺人,可惜才刚出道不久,大概是她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吧?她就发病了,曼尼她们家族中有一种罕见的病史,她也是有亲戚一辈子都没有发作过,但大多数的人都逃不了这个厄运,当然曼尼也是。」
「是什么样子的病?」
「我也不太清楚,曼尼的母亲就是罹患了这种病过世的,目前的医疗案例也都没有记载,我只知道一旦发了病,大概就是宣告没救了。罹患这种疾病的人,一共会发作三次,到第三次的时候就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曼尼二十岁的时候发作过一次,这次她会突然回台湾,应该就是代表她已经又发作第二次…下一次…等到下一次发病时……」梁妍熙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何騏心里一惊,原来江曼尼已经是病入膏肓的状态,难怪她总是病懨懨的面无血色、身材又瘦弱不堪。
想起江曼尼如此不幸的遭遇,何騏突然觉得自己的行径非常幼稚,她脸一沉,正打算和梁妍熙吐出自己正在假装失忆的实情时,突然,梁妍熙抱紧了她,开始大哭了起来。
「怎么办?騏…我好难受……」
听见梁妍熙如此亲暱的叫自己的名字,再加上从咫尺间的距离所感受到的…梁妍熙的体温…她的香气……
何騏心头一热,情慾窜流全身,她缓缓的抚摸着梁妍熙柔软的腰,兴奋的浑身直发抖,她轻轻推开梁妍熙,正犹豫着是否该趁机吻一下梁妍熙什么的,这时,梁妍熙却出乎何騏意料、抢在她之前激动的吻上了她的唇。
何騏吓了好大一跳,只得任由梁妍熙热情无比的吻着她的唇,此刻,她头昏脑胀的完全无法思考,闭上眼睛,何騏伸手勾住梁妍熙的脖子,享受着这个甜美的吻。
砰!!!!!!
梁妍熙家里的大门突然砰地一声被关上,梁妍熙错愕的喃喃自语道,「曼尼?」
「等等!」梁妍熙着急地站起身,打开门拼命衝了下楼左顾右盼,但哪里有江曼尼的人影?梁妍熙实在心急如焚,连跑了好几条街道,却始终遍寻不着江曼尼的身影。
梁妍熙不放弃的又跑到附近的街头巷尾搜寻了好一阵子,但不管她怎么找、怎么向路人询问,就是完全没有江曼尼的消息,彷彿人间蒸发一般。
直到快接近半夜,街上的店家几乎都打烊了,梁妍熙才总算放弃,魂不守舍的回了家。
「妍熙…」一见到神色憔悴的梁妍熙,何騏就深深的觉得自责不已。
「对不起,刚才…我…那个……」梁妍熙红透了脸,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错综复杂,一面忍不住担心江曼尼,一面又害羞不已的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吻。
「我…其实…」何騏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吐露实情,「妍熙,我真的非常抱歉。」
何騏老实的把她醒了过来后、听见梁妍熙和小黑所说的话,还有她装睡时所听见梁妍熙的喃喃自语,还有她如何担心梁妍熙知道自己安然无恙后会离她而去、以至于佯装失忆的事,一鼓作气地全都说了出来。
梁妍熙听了以后,并没有发脾气,只是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说,「所以你根本没有失忆?一切都是你假装的?」
「嗯,对不起,其实我…」
「别说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何騏心里也明白自己的确是不该继续待在这里,只得乖乖的离开了梁妍熙的视线之中。
下了楼,何騏拨了花花的电话,「花,来接我。嗯…你现在什么都别问,回去我再告诉你。」
掛上电话,何騏漫步在街道上,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短短的一个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完完全全都不在任何人的预料内。
正当何騏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想的正起劲时,路边树丛里忽然传来的蝉鸣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何騏抬头望了眼天空,满天星辰遍布,月白风清。
看来,春天差不多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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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接语音信箱…」梁妍熙皱了皱眉,只得掛上了电话。
这几天以来,梁妍熙拨了不下数百通的电话,江曼尼就是死都不肯接,嘖,真是个固执到不行的女人。
梁妍熙实在是担心江曼尼的身体,她隻身在台湾,又没什么地方可去,消失了那么多天,难道是回巴黎了吗?
自从江曼尼不告而别后,梁妍熙完全无心工作,她把服饰店顶让了出去,又向经纪公司请辞,正想着是不是该回一趟巴黎找江曼尼,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拖拖拉拉的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就这样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礼拜。
铃铃…铃铃…
电话响起,梁妍熙望了一眼来电号码,哎,看来,是另一个也是同样固执到不行的女人。